除了看…

呃…我很害怕。围脖勒得眼睛有点疼,类似于看了很久电子屏幕的生疼,但是不干涩。我的手不冷。有人小声说话,我听不清。我觉得我身前总有障碍物。我向上的知觉被一个棚子切断了,虽然这是我眼睛的感光告诉我的,但我确实感到了另外的区别,关于头顶有没有棚子。棚子里好像有很多灰,我吸气的时候能发觉我正在尝试过滤那些脏东西。

我记得有些盲人用弹舌发出声音探路,我也学着这么做——确实有些用。有时我能听见回声,但我还是不敢确定离我最近的墙有多远。我进室内了,我确信我开了一扇脏兮兮的门。我摸到了类似放报纸或者三元牛奶的盒子的东西,和另一扇门,和一个电瓶车。我本想记住我走到哪里的,但我不知道我一步有多远,我也不知道我摸到的是哪辆电瓶车。摸到松树了。衣服蹭到墙了。经过路的边缘时,差点崴脚,我吓了一跳。我听到小男孩和老人和中年妇女的声音。我听到一些会发声的东西绕着我转动,或者是我绕着它们转。手脏了。原来人并不需要看见手就能知道它们脏了没有,灰尘的感觉太明显了。

有些脚步声靠近我,我有些尴尬,还好我是眼睛蒙上的。绝对有别人注意到我了,因为我听到有人猜测我在做某些实验。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说话,虽然他们肯定也看到我了,一想到这件事我还是有些尴尬。我想如果我能看见他们,我肯定会对他们说我在玩游戏——做感官认知实验也是一个好的借口。

我不那么害怕了,但还是要警惕一点,因为我走过路沿时差点崴脚。我又想起弹舌了,但一直在户外没什么用。我逐渐觉得有点无聊,因为我很容易就猜到我摸到了什么东西。但我很快发现我根本不记得摸过什么没有认出来的东西,似乎被命名是它们存在的方式。好比蓝色,如果我不称它为“蓝色”,那么它可能是“绿色”、“红色”。这让我想起那块全能的上帝创造的祂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名字就是它的全部样貌。

我听到了一些话。“你太老*$%*&了。”这是一个小男孩说的,他听起来对冷冻的天气和玩伴的离去很不满。“这是学生们做实验吧这是。”这是一个和沉默的同伴一起走路的男人。“…没走多远…”这也是一个男人,虽然我没有看见他,但我觉得他戴着帽子,并且与人结伴。“&@$$*没有…”这应该来自空白稿纸的成员。“zhei什么啊zhei是?”同样是空白稿纸的成员。“待会没卡出不去了。”这是我的同伴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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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评论了“除了看…”

  1. 虽然几乎每句都以“我”起,但并不饶舌。大都短句。这也是回到感官体验后,大家的本能操作吧。(这拨作业,短句居多)

    “原来人并不需要看见手就能知道它们脏了没有” 小时候我们熟练掌握过很多本事。但大了它们被当作“没用的”,渐渐被遗弃。

    “但我很快发现我根本不记得摸过什么没有认出来的东西,似乎被命名是它们存在的方式。好比蓝色,如果我不称它为“蓝色”,那么它可能是“绿色”、“红色”。” 曾经有一位诗人说,诗人做的最基本的事情就是——给事物命名!如今你被蒙上眼睛,你被迫回到儿童时代,一次次命名,让自己记住这些名字。

    ““你太老*$%*&了。”这是一个小男孩说的,他听起来对冷冻的天气和玩伴的离去很不满。” o 你太老……什么了?这是一句毫不留情的批判,还是轻描淡写的戏谑? 不蒙上眼睛,似乎不能真的听到人们到底怎样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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