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关于我,世界以及一切
生产 bgm8月31日 track in time
记得对于生产我最初的印象是大概七八岁,爸爸妈妈给我讲我出生的故事。妈妈说因为我是聪明的孩子所以在肚子里玩脐带,玩绕颈了所以要剖腹产。他们轮番的说着怎样提前几天从家里收拾东西、住院准备手术、爸爸怎样在门口等到我,妈妈怎样第一眼看到我红红的,赤裸的,小小的身体。出生的时候我只有六斤二两。
我缠着他们一遍一遍的讲,一边讲着一边演我的出生。我一会儿是带着妈妈去医院的出租车司机,一会儿是推着我和妈妈进手术室的护士,我最喜欢的是成为我自己:钻到妈妈两腿中间的被子底下,像小猫似的安稳的呆在那里,被衣服罩住的黑暗里我能听见爸爸用手假装手术刀划开妈妈的肚子,享受着我的眼睛第一次接触世界时那一瞬闪亮的失明。
妈妈说,我刚出生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并没有在脱离母体的瞬间放声哭泣。我还在子宫里未被取出时,似乎预感到要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吧,已经发出轻微的嗫嚅。医生说,“你着什么急呀!还没出来呢。”我就不哭了。刚出来时我又没有哭,医生说“你现在又不哭啦。”我就又应付着吭叽了几声,抱给妈妈看的时候又已经不哭了。
所以妈妈,我为什么而哭泣?
似乎对别人来说像降生时放声哭泣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我永远不会自然的明白。比如女孩们小学时都喜欢芭比娃娃,比如中学时似乎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因为考试后下发的成绩惴惴不安,揭榜后鱼贯挤去窥见自己的、别人的那一串数字。比如现在这个年代的所有人都天然的知道为了所谓的爱,感情用事的不在意学业、事业是愚蠢的,可是我似乎一直不懂得。
爸爸也说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推出产房他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睁开眼睛了,比别的孩子出生之后要两三天才睁眼要早很多。他说我很安静,不哭不闹的,只是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跟着人转,看着人笑。
那时候我的性格和现在很不一样。很安静,不哭闹,晚上乖乖睡觉,医生护士都说我是乖的很少见的小孩儿。我的安静在一岁以前引起了抚养者的焦虑和关注。姥姥以为我是聋了,在家里不同方位敲各种锅碗瓢盆,我听到就四处转脑袋,大人们才放心的被逗笑了。
听他们的描述,我似乎是一个很沧桑的婴儿,对很多事物的存在和消失都不惊讶也不嗔怒,第一次去打疫苗我就不哭,用相比正常孩子过早发展的语言功能安慰旁边素不相识的比我大的孩子不要哭了,不会有危险的。我说“不要怕,我爸爸妈妈说了,打这个对身体好。你看我打呀,没事儿的。”
我觉得自己似乎一直不懂人,也不像别人一样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怎样活,就像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并非和其他人一样天生就降在这蓝色的星球上。我飘荡在这个世界里,包裹在很多人之中,快乐而茫然着。像一个旅人,行者,像一个开朗的却患着孤独症的小孩子,执拗的反复问着一些无用的为什么。就像——
小王子。玫瑰花 爱
我理解小王子。我知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怎样生活的时候,会喜欢听别人的故事,旅行在属于别人的世界里。
我喜欢交朋友,各种各样的朋友被我收集起来,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社交博物学家。
活在当下 爱具体的人 成为你自己
从子宫中剥离开的瞬间就不可能再回去。所有事都是一样,人不可能第二次踏入同样的河流。我对时间的流逝有一种极度的焦虑。逝去的高中生活几乎成了我创伤般的执念,过去一点记忆的碎片都像指挥棒细碎的玻璃渣一样扎在指尖,看上去并无异样,却无法承受轻微下压带来的痛感。高中食堂亮白的桌子、建筑的砖红色墙壁在夕阳中发散着橙黄色的光晕,现在已经被砍倒拔掉不复存在的一些树木花草。一切都在提醒我,回不去了。就像我没有犯什么错却被扔下,像个无论如何奋力追赶都要被抛弃的孩子。
我想,活在当下不是一种要求而是自己的需要吧,就像写作一样。
“活在当下,爱具体的人,成为你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三句话是从紫色的,我的高中随处可见的颜色的展板上看到的。我不记得日期,只记得那天清晨的风温柔而舒爽,抚顺了我总是翘在脸边那缕一直不听话的发丝。上面
梦境 直觉 预言
我做梦。像很多人一样,但不像任何别的人。我的梦里
家 吃饭 过年
恋爱脑 分离焦虑
身体 羞耻 性
阿尼玛 阿尼姆斯 俄狄浦斯 伊莱克特拉
课题分离 荣格八维
音乐 舞蹈 画画
写作 真实 自我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