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推荐搭配majiko的《心做し》食用
「ねぇ もしも
如果说
全て投げ捨てられたら
可以干脆的舍弃一切
笑って
就这样笑着得过且过
生きることが楽になるの?
是不是就能得到解脱
また胸が痛くなるから
可我的心又开始痛了
もう何も言わないでよ
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
她又在哭了。你有些无奈地起身,摸黑爬到相邻的床位,点亮床头的夜灯。那电灯笼年久失修,昏黄地忽闪忽闪。你借着微光,熟练地制止女人切割自己身体的动作,温柔但不容违抗地夺过水果刀塞进自己床单里。然后你从床下翻出医药箱,给她大腿上三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血痕上药包扎。你的动作行云流水,机械,麻木——你重复过太多次了。
然后你吻她的额头,说阿芙拉,睡吧。她不再动了,连抽泣声也安逸下去,仿佛刚才只是你的一场梦。
可你清楚,护理机器人是不会做梦的。
她的床太小了,你的身体太冰冷。你回到自己床上。
天亮还早。
疗养院的窗太小了,一道道不锈钢栅栏割开夜色,你数不清这里的日子。这间房只有十几平米,挤着两个人的铁板床。护士每隔一天过来换药、打扫卫生,其余的时间就只有你和她,阿芙罗狄忒·塔拉西亚。你每天的工作就是监视她的病情,那所谓的精神分裂和躁郁症。你强制力地阻止她疯狂的自残行为,用机械的声音重复着一遍遍安抚的话,根据时间和她的状态给她喂下合适的药物。那些刻在你系统里的东西被不断地拿出来对付她,专家口中最有用的诊疗办法,在你眼里只是一串指令。在她那里是否确有成效,还是变本加厉的折磨,你不知道,也不是你该去探究的。
你只是一台一丝不苟执行工作的,疗养院的护理机器人。
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浓密漂亮的黑发被大把扯断。她用尽全力尖叫着,咳出喉咙里的血,然后抓起身边的一切东西塞进嘴里,塞不下的就砸在地板上。地板早被铺了软垫,瓷碗软绵绵地坠地,不声不响地滚至一旁。这更激起了她的暴怒。她冲到那扇小的可怜的窗前,拼命摇晃铁栏杆,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你知道那是要出去的意思。你无动于衷,就连你也没离开过这间上锁的屋子,事实上你的系统分析也认为带她出去走走会更有利于病情,但疗养院不允许,你也无心做职责外的事。她回头,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桌面上。你娴熟地劈手夺过药盒,将她吞入口中的药片强行抠出来扔进马桶。然后你走过去抱住她,用双臂禁锢她的一切动作。
你感受她的抽搐,她的颤抖。你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痛苦,你看过她所有的症状发作,了解她全部的可能病因,但你还是不明白。你不会明白。她曾哭着说她的心好痛,她问你感觉到了吗,你没有心,你只能摇头。你是一个失败的心理医疗机器人,你没有丝毫共情能力。
她慢慢安静下来,浑浊的蓝色眼睛看着你,像一汪被污染的海。
——你乱说的,你没见过海。只是数据库里的文艺作品都喜欢这样形容漂亮的,蓝色的东西。
然后她的唇贴上来,你们交换一个冰冷的、不带情欲的吻。你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要这样做,但你不介意,或者说早已习惯。如果这样能让她平静一会的话,你很愿意多做几次。
但这一次的效果好像欠佳,一触即分后她跌坐在床头,双手捂住眉眼,颤抖着喘息。她胸腔剧烈地起伏,你知道这是呼吸困难的表现。你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揽着她,一遍遍地重复:阿芙拉,阿芙拉,阿芙拉。你的声音平淡无波,这个昵称也没有什么特别,但她的呼吸的确慢慢平复下来。她仰起头看你,眼里蒙着水雾,她问,厄里斯,你爱我吗。
Eris。你反复咂摸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天没人这么叫你了——近半个月,或者更久,她都没有对你说过完整的话。你耳朵——或者收音器——里充盈的只有尖叫,呕吐,和夜里骤然开始的恸哭。你不明白你的母亲,或制造者,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护理机器人起这样的名字——象征厄运与战争的名字。但细想来,或许正是你的存在,才给她,阿芙罗狄忒带来了厄运。她被困在这私密疗养院的小房间里暗无天日,每日面对的只有你这台冰冷的,按部就班的机器。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她是否能迎来另一位护工——一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说到爱,这个问题她提过很多次,在她状态还没恶化成这样的时候。你自然不懂什么是爱。第一次赐予你这个概念的是你的母亲,圣克莱尔夫人。她声称她爱你一同爱自己的骨肉,可你明知那是个谎言,你只是她从病床上搬下来的废铜烂铁。你被她和她的丈夫赋予爱情结晶的名义,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被养育,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多么爱你,可疤痕却毫不留情地印在你身上,美其名曰爱的注脚。你痛吗,你当然是不痛的,金属的身躯怎么会痛呢。你听过她声嘶力竭的嚎哭,那程度与阿芙罗狄忒发病时有的一比——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你为什么这样不完美——你不回答,等她自己缓过来,然后抱住你,温柔地说妈妈爱你,你也爱妈妈对不对。你默默不置可否,其实你明知你不爱她,一点也不。你知道下一刻她就会推你去做他们想要的事,或许他们确实爱你,可那只是借口。于是你乖乖去做了,像一台机器人尽职尽责地完成一项项命令——你也的确是。
比起爱,你更“恨”你的母亲。她狂躁,偏执,顽固守旧,控制欲更是强的可怕。她不允许你穿到膝盖以上的裙子,就好像有人会对你这一块废铁的大腿产生兴趣一样。只有讨论男人的时候她会提起点不同的兴趣,沾染些孩子气一般,好奇地打探你是否有心仪的男孩,或追求者。可你没告诉她的是,你厌恶所有男人,或许你的视线确实有些偏激,你觉得他们愚蠢,幼稚,贪婪,靠下半身思考。或许有那些道德模范会问你,你没有父亲吗。你会平淡地回答,那位更是重量级——你更恨的是你的父亲,St.Claire先生,或者说就是他间接导致你对男人这种生物的普遍性恶心。他狂妄自大,暴躁,耐不住寂寞,你翻过他的聊天记录,他以为自己删的天衣无缝,却只能瞒过你那单纯到愚蠢的母亲——他与公司女同事聊天的内容和频率令你作呕。
你可以杀死你的父亲——你的“恨意”完全支持你这样做,可你没必要,不仅是因为你只是个人造实验体,不应该做任务外的事,也因为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母亲崩溃。你当然也恨她,你的母亲,但是你完全无法伤害她,你甚至看不得她哭。不是心疼,你没有心,只是讨厌看到那景象,像是你的程序设定。你曾经思考过爱是什么,总结了亿万的数据库你觉得可能是甘愿为一个人去死,你在阿芙罗狄忒的日记本上见过“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你愿意为你的母亲去死,可你确信你不爱她,只是因为她给你生命,你依赖她、依靠她,理所当然般用着她的一切,而你知道如果需要她会毫不犹豫地为你而死,所以相对地你也可以为她献还上生命。或许你们之间真的连接着所谓的脐带吧,或许有血在你们之间流通,你只想斩断它,但它是刻在你程序里的命令式,断裂之前你永远无法摆脱它的桎梏。
你回神,阿芙罗狄忒还在等待你的回答。你说是的,你爱她。她不满地瘪瘪嘴,又问你为何从不主动吻她。你把这也当作是一种命令,于是你从善如流地贴近,虔诚地吻过她的唇瓣,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她很漂亮,你从人类的审美设定里推算出这一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纤细的脖子上血管青紫凸出,乌黑的秀发变得枯萎卷曲,欲盖弥彰地垂在贫瘠的胸前遮住疤痕。她垂眸看你,柔长的睫毛挂着方才咳出的水汽。
爱、美与欲望的女神。你想到她的名字。
你的机体深处好像有什么零件松动了一下。
「君にどれだけ愛されても
无论你有多么爱我
僕の心臓は一つだけ
我依旧只有一颗机械的心脏
やめてよ やめてよ
到此为止吧
優しくしないでよ
别再对我那么温柔
どうしても僕には
无论如何我始终都
理解ができないよ
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痛いよ 痛いよ
让我心痛至此的感情
言葉で教えてよ
能否用语言让我了解
こんなの知らないよ
我从未接触过的这种感情」
你不记得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了,记忆里你隐约觉得早在进疗养院之前你们就认识,但是什么关系,你对她是什么印象,统统一片模糊。或许是疗养院将机器人多余的记忆库清理了吧。你们的日子绝望又无聊,你感受她一点点地分裂,从开始的自说自话到无意识的自残、人格切换。她喜欢上了画画,内容除了灰暗一片的色块和布满鲜血的狰狞怪脸,就是蓝色的,各种各样的海。风平浪静的,波涛汹涌的,无垠的太平洋,陡峭的南极冰川,蓝绿分明的阿拉斯加海湾。她说她梦见了它们,她想带你去看看。
她还是很想出去,每天都在窗前眺望臆想中的远方,实际你知道窗外只有狭小的一角天空,和对面高耸的院墙。她有时会激动地说她看见了月亮,又回头问你对她的爱有多少,有到月亮那么多吗。你平静地告诉她这里到月亮有384400千米,你不知道爱的量词是什么。她又不高兴地撇嘴,然后凑过来捧起你的脸认真地说:厄里斯,你听好了,我对你的爱,是从这里到月亮,再回到这里来。
那就是768800千米。你心想。但你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待一个吻。
你从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爱你。问一个精神病人这种问题是无意义的。可能是因为你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活动的物体,即使只是一堆金属。或许她需要爱一个人来分散自己的痛苦,而你乐意效劳,因为或许只有你这样的人造人才能承担一个疯子的爱。
她的病情愈发恶化了,夜里不断痉挛呕吐。你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却好像在做梦。你看到亮粉色的鸢尾花丛在眼前盛开,整齐排列像华服的纹样,翠绿的格纹混乱爬开,明黄的斑点落在它们之间,然后深蓝色的星空爆裂蔓延。你眼里的世界在摧毁。万马从你脸上踏过,崩塌声震耳欲聋。你疯狂的逃,身后是厉鬼,野兽,你的母亲,还有她。然后你一脚踩空,蹬在床板上,梦该醒过来了,可你还在坠。你坠下悬崖,天空在降临一场雪崩,你低头,水面与你无限逼近,恍惚间你看到那条蔚蓝与翠绿的交界线,那样明晰,像特洛伊战争前金苹果的裂痕,爱欲之神她心口的疤。
——你的、爱人。
你终于惊醒了,可梦还在继续。她趴在你身上,惊慌的抽噎着,久未修剪的指甲嵌进你的皮肤,钻心的刺痛。你看见天花板的霉斑在蠕动,渗出粘稠的彩虹,像融化的蜡滴在眼球表面。无数只透明的蜈蚣从瞳孔里钻出来,甲壳上嵌着会眨动的婴儿牙齿。通风管道传来用铁链拖拽星星的声音,墙角蹲着三个没有脸的你自己,正用剪刀解剖一朵会尖叫的玫瑰花——每片花瓣内侧贴着你偷藏的,她被撕碎的日记。于是所有色彩开始倒流,变成黑色蜘蛛,从耳道爬进颅骨。它们腹部长着你父亲的嘴,不断吐出荧光绿的珍珠,炸裂开你从未经历过的记忆:被月亮强暴的夜晚、用脐带编织的绞索、在子宫里就开始腐烂的怪胎……
好痛,好吵,好奇怪。为什么我会做梦。为什么我会疼。
我明明,是台机械啊。
「独りにしないで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酷いよ 酷いよ
现实是如此的残忍
もういっそ僕の体を
算了 倒不如就这样
壊して 引き裂いて
将我的身躯摧毁粉碎
好きなようにしてよ
随便你怎样处置都好」
你在死去。
你感受到生命一点点从体内流逝——
不对,你没有生命。一切都乱套了。一定是你的程序出了故障,或者某个重要的齿轮脱位了。你想。
希望他们赶紧把你修好。不然她要着急了。太急的话,她的病会发作吧。
于是她的身影像计算机病毒撞入你眼帘,比你记忆中的更年少,更健康,一样漂亮。她应当是演员,是出色的艺术家,是电影胶片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她是北回归线的阳光,把冰川下的海水都晒透。她笑着吻你,在稿纸上描摹你雪白的长发,拉着你的手在蝉鸣里奔跑。你有点恍惚,你很久没见过她笑了。她拥抱你,直到肋骨发出声响。
她一遍遍地述说她爱你。你从未给过她回应。
你们的爱像阿拉斯加海湾,寒暖相撞,蓝绿分明。你们无限接近,却永不相融。
“厄里斯,你爱我吗?”她再次问。
你摇摇头。
“我不明白。”你说。
她苦笑。我想,你马上就会明白了。
她冰冷的手覆上你的眼,你顺从地阖眸。有人打开了你的胸腔,中枢控制舱被强行开启,系统警示音在你耳边彻响。
你没有睁眼。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塞了进来,温热,潮湿,在你空荡荡的金属架构中央。
舱门被重新盖好,你听见她柔软的声音,告诉你可以了。
你纯白的睫羽轻轻颤动,如蝴蝶振翅,在咫尺间掀起一场小型飓风。
好烫。好重。
“阿芙拉。”
“阿芙拉——”
这个名字是你生命全部的重量。
“醒醒,圣克莱尔小姐。”
天花板,光圈,护士的头颅。白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灰蒙蒙的眼睛浸着冷漠,注视着你。“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监护员刚刚出了些意外。”她平静地宣布,“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快给您安排新的护理者。”
监护员。什么东西。你不是她的监护员吗,怎么——
“阿芙拉在哪?”你骤然坐起,攥住那护士整齐的衣领。她灰暗的眼睛毫无波澜:请您冷静,我带您去。
昏暗的灯管闪闪烁烁,走廊两侧的逃生标识望不到尽头,幽幽绿光无限后退,世界的维度在层层穿破。你的胸腔在地震,你来不及想那是什么。
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机械的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痛?
门开了。
她坐在地上,看着你。她笑了。
她伸出双手,捧上一颗温热的心脏。
“现在你也有了哦。”她声音沙哑,颤抖,气若游丝。
震耳欲聋。
把我的心脏给你,你就能变成人类了吧。
就能,流着有温度的泪,说爱我了吧。
血滴落到地板上,粘稠,滚烫。
阿芙拉。
OOOO年4月19日。三年前的日期。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她像一尊大理石雕塑——不,更像是钢铁。
她叫厄里斯。”
OOOO年4月25日
“她很漂亮。头发是纯白的。是染的吗?可能是先天的吧,她的睫毛也是白色的。
像石膏做的艺术品。可她比石膏冷硬多了。”
OOOO年5月8日
“她是离家出走来到这里的,好像暂时没有人照顾。我带她去看了医生。精神分裂症谱系障碍导致的情感缺失。
她好像以为自己是机械人。
不过或许这样会让她好受点。”
OOOO年6月4日
“我的眼睛慢慢黏在她身上了。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演艺素材。我想我正逐渐学会模仿她。或许更多的公众关注会让她和她这样的人过的好一点。”
OOOO年6月27日
“如果她有感情该多完美。
到底怎样才能让她知道,她胸腔里跳动的也是一颗人类的心呢?”
OOOO年7月15日
“我想我爱上她了。”
OOOO年7月18日
“今天她吃了我做的蓝莓蛋糕。她说好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做的东西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对食物也没有情感喜好……”
OOOO年7月20日
“今天好热。我给她买了短裙,可她还是坚持穿长袖连帽外套。她的胳膊上有很多划痕,这是她有情绪的表现吗?可她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OOOO年7月26日
“我给她画了一幅画,背景是海岸线,很衬她蓝色的眼睛。她好像很感兴趣。
或许以后有时间可以带她去海边看看。”
OOOO年8月2日
“今天下雨了。她好像很喜欢雨天,把我给她的伞扔掉了。
我对模仿她的行为越来越熟练了,已经可以准备拍相关主题的电影了。”
OOOO年8月11日
“她搬到我家住了。我发现她并不是整日平淡如水,她夜里会突然尖叫,撕扯自己的头发,用能够到的一切物品伤害自己,像被梦魇住了。但第二天早上她好像忘得一干二净。我只能搬到她房间里,以便随时照顾她。
我跟导演签好约了,电影月底开拍,标题叫《心理作用》。
希望她会喜欢。”
OOOO年9月1日
“拍摄开始的很顺利。预计今年年底就能拍完。
导演和专业医护人员都对我的演技很认可。这多亏了她。就是装精神病患者时一次次的崩溃嘶喊把我的嗓子弄坏了。我不是很信任化妆师的技术,为了逼真,我身上的划痕都是自己割的。
很痛,但应该没有她的痛。”
OOOO年10月13日
“最近总是有些头晕眼花,不知道是不是拍摄压力过大。
镜子里的我好像不听我控制,表情有点怪。
我试图暗示她她是普通人类这件事,但她显然不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对自己是机器的认知根深蒂固。”
OOOO年11月2日
“我的记忆力好像在衰退,我背不下台词了。不过没关系,我的共情能力一向很强,那些精神病人的角色可以即兴表演。
毕竟我每天都在观察模仿她。
我尝试追究她的病因,医生说是先天的,但我总觉得可能跟她的原生家庭有点关系。
她是离家出走来的,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现在在哪。”
OOOX年1月5日
“拍摄圆满结束了,影片大概会在今年暑期上映。
我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等事情都处理完就去医院看看。
我可能染上了梦游,经常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地方,身上还有不明出现的伤痕。工作太累导致的吧。都说演员长期演一种角色会过分入戏影响现实生活,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她仍旧排斥提起她的父母。我找了最专业的心理医生,他们建议让她做一些帮助他人的事来寻找自身价值。”
OOOX年3月14日
“她消失了……我找不到她。
我的头好痛,好晕。我的心脏在裂开。
我想我快疯了。”
OOOX年3月18日
“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
(后面几页是看不清的乱字和涂鸦,还有少量血渍。)
OOOX年4月30日
“她回来了……跟着一群警察。
她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迹,我的心绞痛。”
OOOX年5月1日
“她犯法了……她杀了她的父母,用一把偷来的手术刀。
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跑到外城去的。我没有看到她买票的信息。”
OOOX年5月6日
“因为精神疾病的原因,她没有判刑,但要被关进精神病院。
我知道她一旦进去,大概率就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好难受。好痛苦。我镜子里的倒影在掐我的喉咙……它让我救她。”
OOOX年5月20日
“事情办成了。我申请成为她的贴身监护者,入住荆棘冠疗养院。
她好像相信了。我是一位精神分裂和双相患者。她是我的护理机器人。
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但这或许是能拯救她、并让我和她待在一起的唯一方法了。
我的计划开始。”
日记到此终止,你合上积满灰尘的扉页,将它放回阿芙罗狄忒的床板夹层里。
背后响起敲门声。
“圣克莱尔小姐,您的新任监护员来了。”
你站起身,把手缩进从未脱下的卫衣袖口里。
银亮的,冰冷的。
一把手术刀。
夏夜的空气是滚烫而潮湿的,你已经两年没有闻到了。从这里到县城有多远?你不知道。隐约听见警笛划过夜幕的声音。他们到这里要多久?你不知道。
身后的英式庄园破败如坟场,血污从Thorncrown Asylum的字牌上滴落。这是一场盛大的越狱,在姗姗来迟的、残忍而真实的春天。
你胸腔里,阿芙拉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炽热,鲜活。从荆棘冠疗养院到阿拉斯加海湾有多远?你不知道。
但肯定,比到月亮再回来,近得多。
ねぇ もしも
如果说
僕に心があるなら
我也拥有人类的心
どうやって
我该怎么做
それを 見つければいいの?
才能找到它呢
少し微笑んで君が言う
你微微笑着说道
「それはね ここにあるよ」
那个啊 就在这里哦
Fin.
ps:创写网站有斜体字功能吗(思考.jpg)
感觉原创比同人好把握得多,写起来也顺畅些,所以把之前那个暂时搁置了,用这篇当大作品好了
本来想写的意识流一点,后来怕看不懂还是解释的具体了些,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