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珉村诡事(期末大作品终稿)

冯文烁扶了扶眼镜,站在汕珉村村口的石碑前。石碑上刻着两条首尾相衔的鲩鱼,正是《民风民俗》主编提到的海灵会标志。八月的阳光毒辣,照得石碑上的鱼纹泛着诡异的青光。

“小伙子,你是来做什么的?”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石碑旁,手里拄着一根看不出用什么木头做的拐杖。

冯文烁摆出一个练习了上百遍的标准职业微笑,”您好,我是《民风民俗》杂志的记者,来采访咱们村的海灵会。”他从包里掏出记者证,塑料封皮因为长期使用已经泛黄起皱。

老人盯着记者证看了许久,忽然咧嘴笑了,露出几颗黑黄的牙齿。”记者啊,好啊,好啊。我们村最欢迎文化人来参观。”他转身向村里走去,鱼骨拐杖在泥地上戳出一个个小坑,”跟我来吧。”

冯文烁跟上老人的脚步,鼻腔立刻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充满,烟灰的沉涩和潮湿的鱼腥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他忍着不适,将注意力转向道路两旁的房屋。汕珉村的房子大多低矮破旧,但每家门口都摆着一个铜制香炉,袅袅青烟从中升起,融入浑浊的空气。

“那是海灵香,”老人注意到他的目光,笑得有些勉强,”保佑我们出海平安的。”

冯文烁点点头,职业习惯让他掏出笔记本记录。他注意到村里人走路姿势都很奇怪,肩膀前倾,脚步拖沓,像是背负着什么看不见的重物。几个玩耍的孩子看到他,立刻停下游戏,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睛蒙了一层并不清爽的灰雾,空洞洞的,让他觉得后背发凉。

“到了。”老人在一栋比其他房屋稍大的建筑前停下。门楣上悬挂着与石碑相同的双鱼标志,下面用红漆写着”海灵会”三个字。

冯文烁刚踏进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大厅中央摆着一尊巨大的鱼形雕像,鱼眼用某种发光的石头镶嵌,在昏暗的室内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十几个村民跪在雕像前,低声吟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他们的额头紧贴地面,后颈处隐约可见黑色的……鳞片?

“李长老,客人来了。”带路的老人高声宣布。

跪拜的人群中站起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几乎在发光。”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李长老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是海灵会的现任长老。”

冯文烁伸出手,却在握手的瞬间差点惊叫出声。李长老的手掌冰冷湿滑,触感如同死鱼。他强作镇定地收回手,感觉掌心残留着一层黏腻的物质。他突然就想逃出门去再也不回来,但这虚无缥缈的想法很快就被工作的责任感钉成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新闻这东西,越诡异就越劲爆。

“听说你是记者?”李长老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想了解我们海灵会?”

“是的,我们杂志正在做一个关于民间信仰的专题。”冯文烁扶了扶眼镜,掩饰自己的不安,”听说海灵会在汕珉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李长老发出一种类似鱼吐泡泡的笑声:”不止百年。从第一条鲩鱼游进村后的水潭那天起,海灵会就存在了。”他转身走向内室,”来吧,我带你参观我们的圣地。”

内室比大厅更加昏暗潮湿,墙壁上挂满了鱼骨制成的装饰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几十个小瓷瓶,每个瓶子上都贴着人名和日期。

“这是我们海灵会的圣药——海灵粉。”李长老骄傲地介绍,”能治百病。”

冯文烁凑近观察,发现最近的几个瓶子上的日期都是上个月。”这些是?”

“啊,那是给新入会的成员准备的。”李长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嘴。冯文烁敏锐地注意到,手帕上沾满了黑色的黏液。”抱歉,老毛病了。”李长老迅速收起手帕,”我们继续参观吧。”

就在这时,冯文烁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他转头看向声源,发现内室后门微微晃动,似乎有人刚刚离开。

“李长老,后面是?”

“哦,那是通往水潭的路。”李长老的眼睛在昏暗处闪烁着诡异的光,”不过现在不是参观的好时机。潮水正在上涨,水潭很危险。”

参观结束后,冯文烁婉拒了李长老留宿的邀请,在村里找了家小旅馆住下。旅馆老板娘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妇女,给他钥匙时,他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片黑色的斑块,像是皮肤病的痕迹。

“这是?”他忍不住问道。

老板娘迅速拉下袖子:”没什么,胎记而已。”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晚上别出门。潮气重,容易生病。”

冯文烁躺在旅馆坚硬的木板床上,回想着白天的所见所闻。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他本能地排斥那些神神叨叨的仪式,但李长老手上的触感和老板娘手腕上的斑块又让他无法用常理解释。最令他在意的是那个玻璃柜里的瓷瓶。为什么新入会的成员需要”治病”?海灵粉到底是什么?

窗外,汕珉村的夜晚并不宁静。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近处则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仿佛整个村子的人都患上了同一种疾病。冯文烁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被一阵细碎的声响惊醒。睁开眼,发现房门底下塞进了一张纸条。他捡起来,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想知道真相,中午来水潭。别告诉别人。阿楠。”

冯文烁的心跳加速。水潭?就是李长老说的那个”危险”的地方?他想起昨天内室后门的那声轻响,难道就是这个写纸条的家伙?

中午时分,冯文烁借口要拍摄村景,悄悄向村后摸去。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他看到了那个水潭。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形水池,水面泛着不自然的青黑色。水潭周围寸草不生,泥土呈现出诡异的灰白,正是村民们焚烧的那种香的原料。

“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冯文烁转身,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她穿着褪色的花布裙,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娃娃,发黄的头发和糙黑的皮肤控诉着饮食里营养的匮乏。双目倒是大得出奇,亮晶晶的,与瘦小的脸庞不成比例。这是种令人很舒服的眼神,和李长老对话时的恐惧感没有在此刻追上他。

“你是阿楠?”冯文烁蹲下身,保持与她平视,”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真相?”

小女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水潭:”妈妈在那里。”

冯文烁愣住了:”你妈妈……溺水了?”

“不,”阿楠摇头,”妈妈变成了’它’。他们把她扔进去喂鱼,但她没有死,她变得好大好大……”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庄雪。”小女孩轻声说。

冯文烁如遭雷击。庄雪?他的初中语文老师庄雪?那个鼓励他追求记者梦想的庄老师?他颤抖着抓住小满的肩膀:”庄老师是你妈妈?她怎么会在这里?”

阿楠的眼泪终于落下:”爸爸买的。他们说妈妈是’外媳’,要听话。但妈妈不听话,一直想逃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买?”冯文烁的大脑一片混乱。庄雪老师被拐卖到这个村子?然后被杀害?他想起大学毕业后曾去拜访过庄老师,却被告知她回老家了,原来……

“哥哥,你能带我走吗?”阿楠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他们?谁?”

阿楠指向村子方向:”海灵会的人。他们在变鱼。妈妈很生气,她要让所有人都变成鱼。”

冯文烁想起李长老湿冷的手和老板娘手腕上的黑斑,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形。他轻声问:”海灵粉是什么做的?”

“鱼鳞。”女孩的回答让他毛骨悚然,”他们从身上刮下来的黑鳞片,磨成粉给别人吃。吃了就会开始变鱼。”

冯文烁的胃部一阵翻腾。他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暗自庆幸自己由于谨慎没有吃村子里的任何东西。

“哥哥,你看!”阿楠突然惊恐地指向村子方向。

冯文烁转头,看到李长老带着几个村民正向水潭走来。阳光下,他能清楚地看到,李长老的脖子上已经布满了黑色的鳞片,鼻孔向外翻出,像是正在向鱼鳃转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冯文烁一把抱起阿楠,躲进了水潭旁的灌木丛中。小女孩的身体在他怀中轻得不可思议,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他们来给妈妈送祭品。”阿楠在他耳边轻声说。

冯文烁屏住呼吸,看着李长老带领村民走到水潭边。阳光下,那些村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黑斑,有些人的指甲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蹼状物。李长老的脖子几乎被鳞片完全覆盖,嘴角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宽度,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

“海灵娘娘,”李长老的声音变得嘶哑潮湿,像是从水下传来,”我们带来了新的信徒。”

两个村民拖着一个麻袋走到水潭边。麻袋剧烈扭动着,发出闷闷的呜咽声。李长老亲手解开麻袋,拽出一个被捆住手脚的中年男人。男人面色惨白,嘴角有血痕,显然已经遭受过殴打。”外乡人,”他用变异的手抚摸着男人的脸,”想揭发我们海灵会?现在让你亲眼看看海灵娘娘的真身!”

说完,他和几个村民一起将男人扔进了水潭。

水面先是泛起剧烈的波纹,然后突然平静下来。一种不自然的寂静笼罩了水潭。冯文烁感到女孩在他怀里颤抖,他自己的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哗啦……”

水潭中央炸开巨大的水花,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中升起。那是一条巨大的人鱼,上半身依稀能看出女性特征,下半身则是覆盖着黑色鳞片的鱼尾。它的头发像水草一样漂浮在水面,脸上没有鼻子,只有两个不断开合的鳃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睛——虽然已经变得像鱼眼一样凸出,但冯文烁仍能认出那眼神。

“庄老师?”他不自觉地低喃出声。

怪物突然转向灌木丛方向,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冯文烁的心脏几乎停跳。被扔进水潭的男人浮出水面,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他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长出鳞片,手指间生出蹼膜。

“又一个同伴加入了海灵娘娘的怀抱。”李长老张开他那已经变异的嘴笑道,”很快,我们都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冯文烁低头看向阿楠,她眼中满是泪水,但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悲伤。

“妈妈很痛苦,”她轻声说,”她想让所有人都尝尝她的痛苦。”

水潭边,新变异的男人已经安静下来,和其他村民一起跪拜着水中的怪物。李长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粉末撒入水中。”海灵娘娘,请赐予我们力量,”他的声音越来越不像人类,”让我们完成您的旨意。”

怪物发出一种哭泣般的声音,缓缓沉入水中。冯文烁注意到,当她看向小满藏身的灌木丛时,那双鱼眼中闪过一丝人性的光芒。村民们开始散去,李长老最后环视了一圈,他那扁平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突然转向灌木丛的方向。”有……生人的气味。”他嘶哑地说。

冯文烁抱紧阿楠,慢慢后退。一根树枝在他脚下断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李长老的鱼眼立刻锁定了声音来源。

“跑!”

冯文烁拽着阿楠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李长老变调的吼叫和杂乱的脚步声。冯文烁拼命向村子方向跑去——他们需要穿过村庄才能到达村口的公路。阿楠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布娃娃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

“去我家!”她在他耳边喊,”有后门!”

冯文烁跟着她的指引拐进一条小巷。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他能听到李长老那湿漉漉的喘息声。阿楠的家是一栋低矮的砖房,门口同样摆着铜香炉。他们冲进屋内,冯文烁立刻反锁上门。

“爸爸和哥哥姐姐都去水潭了,”阿楠拉着他的手向后门跑去,”他们变得好可怕。”

后门通向一片菜地,远处就是村口。冯文烁刚松了口气,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低沉的咕噜声。三个身影从菜地边缘走出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和一个中年男人,他们的变异程度比李长老轻些,但已经能看出非人的特征。

“阿楠,”中年男人开口,声音还算清晰,”回来。海灵娘娘需要你。”

“爸爸,我……”阿楠躲到冯文烁身后。

冯文烁护住小女孩,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您是庄老师的丈夫?您知道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吗?”

男人发出一阵低分贝的怒吼,猛地凑过来揪住了青年的领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这个外人没有资格瞎掺和。能和’它’融合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不是救赎,那是诅咒!”冯文烁厉声道,”庄老师恨你们!恨这个毁了她一生的村子!”

“闭嘴!你懂什么!”他向冯文烁扑来,动作出奇地敏捷。

冯文烁抱起阿楠向旁边闪避,男人的利爪擦着他的肩膀划过,衬衫立刻被撕出一道口子,皮肉蹭开发黑的血痕。另外两个少年也围了上来,激动地发出鱼类吐泡泡的咕噜声。

“哥哥,那边!”阿楠指向菜地边缘的一条水沟。

冯文烁毫不犹豫地跳进水沟,泥水瞬间没到膝盖。他挣扎着向前跑去,听到身后追兵也跳入了水沟。令他惊讶的是,那些变异者在水中的速度反而变慢了,像是无法适应流动的水。

“他们怕活水,”阿楠紧紧抓着他,”妈妈说死水困住了她,但活水能带她走!”

冯文烁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改变方向,向村外的小溪跑去。果然,追兵们在接近溪流时犹豫了,最终停在了岸边,发出愤怒的嘶吼。

穿过小溪是一片树林,再往前就能看到公路了。冯文烁喘着粗气停下,确认追兵没有跟来。阿楠从他怀里下来,小手握着他的食指。

“哥哥,妈妈认出你了。”小女孩突然说。

冯文烁蹲下身,平视着她:”你怎么知道?”

“她看你的时候,眼睛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阿楠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妈妈还记得你,也记得我。所以她很难过。”

冯文烁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即使变成了那样的怪物,庄老师仍保留着一丝人性,而这可能正是她痛苦的根源。

“我们得离开这里,”他站起身,牵起阿楠的手,”然后告诉外面的人这里发生的事。”

阿楠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珍重地塞进冯文烁掌心里:”这是妈妈以前藏起来的,说如果她不见了,就让我交给能帮我的人。”

冯文烁打开布袋,里面是一本小小的日记本和几张照片。日记本里详细记录了她被拐卖的经过和村里其他”外媳”的遭遇,以及一些碎片化的海灵会成员会议内容。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没能逃出去,请至少让真相大白。把这个日记本给我的学生冯文烁,他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记者。”

冯文烁的视线模糊了。他小心地收好布袋:”我们走吧。你妈妈的心愿,我一定会实现。”

他们沿着公路走了约半小时,终于拦到一辆过路的货车。司机听说他们要回城里,爽快地答应了搭便车。

“从汕珉村来的?”司机好奇地问,”那地方怪得很,我每次送货去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一星期后,《民风民俗》杂志社的会议室里,冯文烁站在投影幕布前,衬衫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但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屏幕上显示着最新一期的杂志封面——”汕珉村:一个被诅咒的拐卖窝点”,标题下方配着水潭和变异村民的照片。

“这篇报道已经引发了全国性轰动,”总编王立民推了推金丝眼镜,”公安部成立了专案组,昨天突袭了汕珉村。”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冯文烁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干渴。最近他总是这样,喉咙像被海风吹过的沙滩一样干燥。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却觉得普通的水索然无味,反而怀念起村子里那股潮湿的鱼腥味。右肩绷带下的伤口再次刺痛起来,有什么东西翻搅着皮肉蠕动,好像要破体而出。

“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二十三名被拐妇女的遗物,”王总编继续道,”还有三十多名处于不同变异阶段的村民。那个叫李建国的长老已经完全,”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非人化了。”

冯文烁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阿楠现在被安置在儿童福利院,警方在她的帮助下找到了庄雪日记中提到的其他”外媳”家属。一个正义得到伸张的完美结局。

“文烁,”王总编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新闻协会决定授予你今年的’真相之光’大奖。社里也在考虑你的升职问题。”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张副总编下个月退休,你知道吧?”

会议室再次响起掌声和祝贺声。冯文烁扶了扶眼镜,感到一阵眩晕。灯光似乎太亮了,刺得他眼睛发痛。他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一闪身躲进隔间,他慌忙扒开绷带检查伤口,仍旧是碘伏的深棕和血痂的赭红,没有任何异常。”好,好累……”他自言自语,脚步虚浮地走到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水流的声音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愉悦,直到有人推门进来,他才如梦初醒般快速将它关闭,甩掉浪费水资源的罪名。

“冯副总,快来看看你的新办公室!”回到办公区,编辑助理小林兴奋地拉着他往里走,”就在王总隔壁!”

冯文烁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瘙痒从后背传来。他强忍着没有抓挠,跟着同事们参观了那间采光优良的宽敞房间。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

“怎么了?不舒服吗?”小林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有点中暑。”冯文烁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嗯,你最近太辛苦了,可别把身体累垮。”小林递给他一份文件,”对了,这是出版社寄来的合同,他们想出你的汕珉村纪实文学,版税很丰厚呢。”

走出杂志社大楼,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冯文烁却感到异常舒适,仿佛这湿热的环境正合他意。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了儿童福利院的地址。

小林整理着冯文烁的旧办公桌,暗自忖度他为何最近总是请假。抽屉深处,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瓷瓶,上面贴着”海灵粉”的标签。出于好奇,她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鱼腥和香灰味钻入鼻腔。

“阿嚏!”小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随手将瓷瓶放进自己的包里,”可能是重要证据,得还给冯副总。”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根部,出现了一道隐隐约约的黑线。

1人评论了“汕珉村诡事(期末大作品终稿)”

  1. 完成了头脑风暴和给拾遗的评价。
    自我总结:
    1、这次创作中,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你做得怎样?请具体说一下。
    最重要的是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目标在梦的大作品里没有达到),感觉这次写得还可以,除了情节俗套之外没有硬伤。由于最近写作时间太少,对文笔的细化和打磨明显欠佳,导致文章像流水账,这算是一个遗憾。
    2、这次创作让你对叙事/写作有了什么新的理解?请具体说一下。
    写作并不是关在房间里苦修,从外界获取灵感也很重要。表达你想表达的,不要给自己强加太多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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