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如果我有一天被置于烈火上炙烤或者冰封在冰川里,那我的肢体最先传导给我的大脑的信号便是从我的指尖发出的。无论是它冬冷夏热的温感,还是不断延伸延伸再延伸的指甲,都让我无比真切的感受到它想要离开我的身体的决心。
不跟别人的手对比的话,我的手倒也称得上好看,背面看起来有棱角和青筋的凸起,正面长得也还算端正规矩。但直到我跟弹钢琴的朋友对比了我们的手,我才意识到它是在尝试将我蒙蔽在小的不能再小的圈子里,将我去探寻真相的心扼杀。
我静下心来观察才发现它的处处矛盾点。右手中指上的茧子蚕食了笔直的躯干,让最上面的指节呈现一种诡异的弯曲;每根手指的上下两个指节之间都有不易察觉、但确实存在的微微偏转,就像是两块泥塑被强行粘和拼接在一起;指甲旁边时常会有细微的倒刺,不轻易间撕扯就会有血液由小到大的渗透出来,掌纹谈不上什么出奇,但生命线的初始地带有处不小的裂缝,我虽自诩不是迷信的人,却也数次尝试将那处裂缝从头至尾的连上。
我们如今尚算不上和谐或者矛盾,试试继续相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