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

从楼梯上往回看，那无疑是个狭窄的厨房。门口窄窄，过道也窄窄，尽头掩着拐向的阳台。

门向里开，贴着母亲精心挑选的紫色玉兰花，为的是把几道难看的裂缝盖住，我总疑心那是扇极老的木门了。合页的位置大概磨损了很多，因为拿这门来夹核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母亲临时卖了很多核桃，一个比一个硬，家里又没有正式的核桃夹子，所以便要用门夹。飞了满地的核桃碎片，混着之前就掉在地上的轻飘飘蒜皮，母亲便不满的嘟嘟囔囔拿门后的扫帚去扫。

白色瓷砖地最好的一点就是很容易清理，但两块瓷砖之间的缝隙黑的像塞满了泥，显得厨房更邋遢了。但右边长条操作台上白腻的瓷砖一尘不染，这只是在有无异物方面的，至于味道，很像陈旧的老抹布。我每次总是捂着鼻子快快的过，即使抹布换得很勤，那种味道还是在我的脑海里自动生成，甚至似乎影响了我的嗅觉。

我虽然记不太清，可是可以猜想，操作台上会摆放的玻璃奶瓶，折光度给它世上独一份的光彩，以至于这么多年后我对它被摔碎的结局还是心有戚戚。碗和碟落在碗柜里，大概右侧。不常用的锅收在灶台下的橱柜，其他的厨房用品能挂的挂左侧墙壁，挂不了的塞在油烟机上的柜子里。哪里都满满当当，狭窄的只有一个苗条的人能挤到对面，通常是我妈妈，即使她总是觉得自己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