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课那个梗概写了一会后发现不会写了,遂换了一个故事写,但是有点高估自己了所以没写完(。
「吾輩は猫である……」①书中的字默默地印在页上,被无知的猫们衔来筑成了窝,在一道小路的旁。这附近不是垃圾场,却是一个人们俗成的扔垃圾地方。污染物倒是不多,所扔的几乎都是些食物、木料之属,深得猫们的喜爱。路过的人们,不论何时,都能看见那些只徘徊着的野猫。猫,鸟鸣声,与树叶花草,便是这一带人们乐见的景。
*想了想还是写点注释吧()
①「吾輩は猫である……」:这是夏目漱石《我是猫》的第一句,译为「我是猫。」
一天,猫之中多了一只陌生的。野猫有野猫的姿态,家猫有家猫的气质。这只新猫,很显然,是一只家猫,而且被主人养护得很好。野猫和家猫之间差别最大的应该是眼了吧。野猫的眼中,盈盈着面对天敌的防御和面对食物的兴奋,或许还能有对同伴的保护;而家猫不尽然——由于时常听到人类的语言(虽然大部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家猫们还是能够听懂一小部分的,进而导致眼中多了些灵动与精明。
这只猫来到了用木料、布和纸筑成的窝。人类会用一些字符来把话语凝实下来,这件事猫是知道的,但是那些个符号的意味猫大不懂。但此之时,卧在纸页上睇眄印着的字句,猫忽然看懂了。「わ、が、は、い、は……」①猫默读,首次意识到自己是一只猫。页上的第二句话是「名前はまだ無い。」②每一个人类都是有名字的,猫想到。于是猫觉得自己应有个名字了。想起之前人类们每每说其「フワフワ」③云云的,猫从字典上翻到四个汉字——「府環不我」,便将之作为了自己的姓名。亲爱的府环不我对自己的名字感到非常满意。
①「わ、が、は、い、は……」:「吾輩は」的平假名。②「名前はまだ無い。」:《我是猫》的第二句,译为「暂时还没有名字。」③「フワフワ」:译为「轻盈飘动」「软乎乎的」,与后文「府環不我」同音。
府环喜欢看书,这能使其卧在区区之地便了解了人类社会。从书里面,府环知道了地球是圆的,表面上散布着人类的聚落。聚落里的人类有各自的经典书籍,不论是小说、散文、诗歌或是思想集,不论是日语、法语、汉语或是文言文,府环都看。若是看不懂的,便多看上几遍;至于仍然不懂的话,便弃之。府环也偶尔会加入野猫们,「喵喵」着聊天;路过的人们总是被感动,说着「真希望能听到猫儿的语言呢,听听它们在说些什么。」;实际上,在猫们听来,这些声音依然是「喵喵」然的。
按人类之历法,现在应当是六月多了。初夏的雨往往喜欢在傍晚的时分降临,来得清爽,来得温暖。府环披上翻来的雨衣,开始随意散着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城市。马路上少了往返的车辆,街道上更少了熙攘的行人。雨水冲淡了人烟。城市里「淅淅沥沥」的声音,给予了一派寂静;人家窗户内,透出通明的灯火,为渐冷城市覆了一层暖色调。
*不是我为什么要写景(),但是打了这么多字懒得删了(
「好可爱的小猫啊……」府环听到一声呢喃。声音很好听,却带了些哽咽。府环寻声扭头,看去,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应该说是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少女倚着一柄伞,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原来府环已经走到了一个小公园里。「你可以上来陪我一会儿吗?」注意到府环的视线,少女轻轻地说,如若自言自语。府环轻盈地跳上长椅,然后卧在少女的怀里。少女讶然,面上不觉染了一层笑意。「你能听懂我说话,对吗?」少女的声音依然轻轻的,却已是对着府环说的了,「我叫金迟,你有名字吗?」有,我的名字是府环不我——府环想说,但是发出的只有「喵喵」的三两声。
把废稿也放上来吧(
陈军和于秀又一次吵了架。于秀摔门而出,而陈军看向于秀离家的方向久久无所动作。莫名地,陈军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略微失真且卡顿的录像。他似乎也跟随着影像,回到了那一天。
今天是陈军和于秀大喜的日子。中式婚礼,四周一派艳丽的红。在喧闹的场地里,围布着的“囍”字,接纳着客人们溢了满口的祝福与盈了满面的笑容。男人女人对拜,挂着真诚的笑靥,相拥在一起。
录像机用影像留下了一切。可是极短的影像的进度条轻易到了头。那一刻,过去烟消云散,把陈军抛回了现实。
陈军等着于秀回来,想着好好谈谈。
他却不能等得来了。
他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于秀还残存着意识。陈军想了许多,开了口,却不知如何说话了。他凝噎了一时。便在这一时,于秀终于没了意识。
这一时,于秀也想了很多。似乎将死之时,人便会去回想自己的一生——那些愿意或不愿意去回想的一切记忆。
她又看到陈军慌慌忙忙跑进来,一脸焦急,滴了些汗水,不知是因跑步发热的还是冷汗,暂时还没有泪水。她忽然想到了子涵,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要没有妈妈了。陈军应该能做个好的爸爸吧,她回答自己。
于秀没有了生命体征。于秀死了,陈军的妻子死了。
陈军终于嚎啕了,伏在于秀身上。
从头再看,自始至终跟随着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鲜红色的两个“喜”字相傍;那分明的,竟是血红色的四个“苦”字相互叠加,相互挤压;而这四个“苦”字叠加挤压,竟慢慢地,又将欲变回那相傍的两个“喜”字。但这时,在陈军看来,那些个“苦”字在无尽增生着,山一样的,向陈军压来。
傍晚,陈子涵回到家时,陈军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个事实——陈军甚至不知道如何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但他似乎不用知道了,他听到陈子涵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抽泣。于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子涵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军也想过去自杀。但是他是一个怕疼的人,也是一个想当个好爸爸的人。他便苟延残喘着。
此后的每一周,陈军都要去到埋葬了于秀的墓园去。春天,他看着花儿开了盛了残了;夏天,他看着叶子生了茂了黄了;秋天,他看着柿子大了红了谢了;冬天,他看着雪儿落了积了化了。有时,他会带点酒,和坟旁的小虫对饮;或者,依靠在墓碑上,浅浅睡个午觉;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正午的日光逐渐倾斜,逐渐金黄……
陈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说不清他究竟秉承着什么情感。但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怀着继续下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