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回忆录）

注：本文所有“你”指 蒋同学，蒋是化名。记忆可能不准确，有错误非常抱歉，可以指出，我将及时更正。

在经历了很多荒唐而失败的人际关系的探索后，没有什么自觉的三年级的痛苦的我，说过一句令母亲“心如刀割”的话，“我没有朋友”。是啊，我在班级和年级中的脸都已经丢光了。2014年秋，我在某普通走读小学读四年级，没有社团没有课后服务的校园。不参加艺/体/技组织的我多希望有一个新的环境，可以开展新的人际关系。

学校欲成立民乐团，我其实对学习乐器没有兴趣，但是在想得到父母的认可，更想抓住这次机遇塑造自己的新形象。我对父母讲我申请哪一个乐器都好，我愿参加。于是我从零基础开始学习起唢呐来，每周五放学后的数个小时和十几位同学（除了唢呐还有别的乐器一起合班）在一间教室里共度，这时我认识了你，比我低一年级的娇小的女生。

和你初识时的我看起来已经快没救了。大概算是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进行人际关系吧，至那时积累的经验都是我跌撞的头破血流换来的，但这还是显著的落后于同龄人水准的不成熟。仍保持着一些为了获得教师关注而不改善的行为习惯，得到的外界评价就是“不注意卫生”“接话茬”一类的。如今我高中班上有另一位同学竟能坚持着个性鲜明且自信的“接话茬”，我很羡慕他啊，感觉看到了那时的自己如果能被呵护到今天的这样好的未来。我现在能理解那种状态下的我那时确会不被这种普通小学的很多人喜爱，但是那是能让我确认我还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保存着自己活下去的意愿的方式。

这样的我就在那间教室里和你一起学唢呐。模糊记得刚开始学习如何握持的时候很辛苦，需要反复练习的不够灵巧总出差错的我总偷懒，而你是可以快速的学会并且每次都能做到标准。那时的你对我来说只是普通的同学，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在唢呐学习中也没有找到自信的我更没有自信尝试和你在课堂之外有沟通。初学乐器是枯燥的，我也没有音基之类的底子。得不到成就感的我含着哨片乱嚼，得到的是更多的批评，一袋袋家长特意去西单商场购买的打着价签的哨片被我浪费，就像我犯过的全部的错误一样的麻木的痛苦包围着我。

接下来学习吹奏的过程我即使不太擅长，也被进度拽着前进着。在痛苦中的那些课间的我的作乐有时你会主动来配合我，我被对我来说少见的同学情安慰着，时间也变得不那样漫长。到了春季学期，为了汇报演出我们开始学习《好日子》一曲的演奏。唢呐声部只有几名同学，拖累排练进度的人只有我。总是吹出难听的不连贯的噪音，难得到父母的认可，逆向促进，课下的我从不主动练习。最终在正式的汇报演出上，唢呐声部的大家只获准和很多乐器一起吹响了前奏，而我最终只做到在老师的反复协助下，勉强吹出前五个音。父母勉强的笑，带着从后台提前离开的一脸沮丧的我返家，将唢呐收进柜子，在那以后再也没有拿出来了。没有表扬和认可，但也没有批评我，我也比较努力过了。

当答题的我把鼻涕自然地抹在那张注定会考倒数第一的期末考卷上时，就快要放暑假了。2015年的夏天，“期末考试后结业式之前”，一周时间，一个至今魂牵梦萦的时间段。这段时间教师在批改试卷，学生大多不到校，也可以申请到校。在家的我的行为会被更多的约束，而在学校可以偶尔借用别的同学的我没有的手机玩一玩游戏，或者参与卡牌桌游，于是我在学校。但是毕竟我那样的“口误遮拦”，同级男生很快又躲着我玩了。回到班里就是和相处并不太友好的班主任单独处在一屋，我情愿在室外一个人活动。

走累了的我坐在“藤萝架”下的石条凳上，一个人拿着一段时间前央求父母带我购买的豪华版卡牌桌游。这时候你主动坐在我身旁，虽然你不会玩这种卡牌桌游，但是却积极的我看我展示各种的卡牌以及解说。这几乎是我第一次和同学这样的友善独处啊，我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以心亲近心的关怀。原本颓唐于被同级男生们抛弃的自卑的我，有了你的陪伴稍微有了一点点的自信。从你来找我变成我找寻你，那一周留给我的与你的回忆是我最纯粹的幸福。

曲名《溶解》，来自 tiko-μ/下地和彦 的 《車輪の国、向日葵の少女 OST》。 曲目26。未经授权使用，仅供试听。

（不是原话，原始场景是不是这样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是经过数年的沉淀后，留下的是这样的仿佛很真切的记忆。）

我：（抹着鼻涕，满是渍印的校服上有地上乱爬形成的新的脏污）我可以继续和你一起玩吗？

你：（微笑的看着我）可以呀，我愿意和你一起玩。

我：（不自信的）我有很多问题，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就像我很不卫生，就像我翘二郎腿。

你：（真诚的）都没关系的，我相信你，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一定会变得好起来的。

有一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从未有过的情感在心中萌发了出来。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暑假就开始了。没有手机，我和你并无联系。假期前我们约定九月开学继续一起玩，我的期待充满整个夏天。我父亲那时常驻广州工作，我和母亲在这个暑假前往广州和父亲住在一起。在广州的我离开了北京住所附近的人对我的成见，我在风雨连廊和社区庭院内认真进行体育锻炼，很多人夸奖我，又想起我很相信的你说我一定会变得好起来，我也想开始对学业进行一些攻坚和努力。父亲带我登上广州塔，在塔顶有邮政信筒，我想给你寄一张明信片。于是我假托想给老师同学们寄明信片送祝福，父母同意出资购买明信片，但我记不清你的姓，“蒋”字该怎么写。本该轻松的找父母询问写法就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跳的厉害，付出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问出，很怕被质问为什么问这个字。父母倒是没有看出异常，告诉我怎么写后就到旁边观景去了。暑假后期母亲带我回到外祖母的位于我国西北的家中，我向外祖母恳求她将她备用的旧智能手机赠予我，她背着母亲把手机放到了母亲的行李里面。后来手机被母亲允许我偶尔在监管下使用，但没有设密码，平时也放在我知晓的地方。握住手机的我开始期待和你可以通过微信在没有见面的时候聊天。对你的那种全新的情感在我心中越来越浓厚，我第一次期待开学。

开学了，有时中午你会和我玩，但作为宣传委员的优等生的你有时有别的安排，我本该理解并珍惜可以和你正常游玩的时间。但是那种新情感似乎控制了我，冲动的让我甚至每个短短的课间都要到你的班级的门口张望，期冀看到你的身影和对我的微笑。犹记得一次在门外听到拖堂的授课教师说“下节课带一个中国结来”，我回家求来一个中国结第二天早上特意早到校等到你进班前赠予你，你对我说的那声“谢谢”给我带来的幸福与成就感有多深刻。我不知道那个中国结今天在那里，但我也想对喜欢的人有用。你喜欢某部儿童动画片，想要得到某一个玩具，但可能是你的父母不愿出资购买，你和我说希望我买来送给你。我自己没有网购的能力，我甚至不惜违反父母禁止我出大学大院范围的禁令，到附近的文具店和报刊亭找寻是否有那个玩具（都没有）。一天晚上，我悄悄取出那部手机，在黑暗中像追求光明一样的注视着屏幕，在网购软件上找到了那个玩具，很多家在线店铺都有出售，我记得仅售几十元钱。但是我没有网购的能力，我也自觉不可能向父母提出想购买这样的玩具的请求。那一夜的遗憾我至今难忘，多年以后的现在的我就算零花钱已经是当年的数百倍，有几十种手段可以完成网购，却不能回到过去了。曾经有几年我在想，是否如果那时我有那个玩具可以送给你，事情的走向将会不一样，你会和我一起。

虽然我和你都各自有了微信，即使你和我已经说过你的微信受父母的监控，不便添加好友，我还是通过你在我的乞求下给予的你的手机号找到了你的微信，发送了几次没有得到回应的好友申请。我没有意识到已经对你产生了困扰，也好像记得你劝过我不要常来你班门口等候。终于我和你的这种超过普通男女同学友情的亲近的关系为你的班主任所不容，很突然的从15年11月的一天开始，你对我的神情不再有笑容。想找你沟通询问你避而不见，也不能继续和你一起玩耍。我辗转通过你的同班同学问到是班主任的要求，如果不拒绝和我一起玩你就会失去宣传委员的职务以及评优的资格。据说答应下来时的你哭了，被班主任骂哭的；我也哭了，为失去那时唯一一个愿意真心平等对待我的可以交心的好朋友而哭。

可能是本能吧，分离后我开始想找像你的女生来替代你对我的陪伴。但是的确我是有很多问题的，并且你对我精神上几乎是全部的接纳和包容，我对你说出了很多烦恼你都愿意倾听并且安慰我。你比我年幼，但是那时的你我感觉就已比我更成熟，而我完全不能帮到你什么，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或是宣传委员的工作。学校很小，一个年级只有四个班。我和你被分离后我的名声在你年级也算烂掉了，更年幼的女生不能理解我那有些早熟的思想，也不接受我和你原来那种几乎是我单方面索取的相处模式。多次被别的班主任不容以后，我逐渐中止盲动。但有一天我通过恳求你的同班同学加入了你班同学的微信群，我点开你的头像，通过非朋友可见的十张相片久违的看到了你的笑容。是生命之光啊，奠定了我的罪恶，触动了我的灵魂。你的昵称是一个动宾短语（也可以理解为偏正短语或别的短语，我没有问过你那个词的词性。下同），那个动词（形容词或别的词性，下同）在生活中不太常用，但是每一次再见到这个动词，我都会想起来你。我出现在这微信群中，很快被你班同学群起攻之，我应激中口不择言，发的文字具有了攻击性，也攻击到了你。你在群中回复发送语音，我久违的听到你的声音！即使你对我说的是“你给我滚”，我也感到非常的充实，是时隔数个月后我终于确认到，我在你的心中还没有消失。很快我就被移出了群聊，我也被你加入了微信黑名单。让我保有希望的你的手机号一直可以查找到你的微信，我每几个月就查一查我是不是还在黑名单中。

我从学校的优秀假期生活演示文稿展示中再次看到了你的笑容。16年的暑假你有丰富的旅行，一个多月内分别去到了比京广铁路更南更北，陇海铁路更西更东的地方，数次乘坐火车和飞机旅行。我很羡慕你，有了未来也想这样大跨度旅行的梦想。

曲名《光の先に》，来自 tiko-μ/下地和彦 的 《車輪の国、向日葵の少女 OST》。 曲目24。未经授权使用，仅供试听。

在绝望中找寻希望，在希望里迎来绝望。当我感觉无法坚持的时候，我就想起你对我说的“你一定会变得好起来”，于是开始学着努力认真的完成学业任务，背诵课本知识，试图和我的同班同学修复人际关系。甚至开始学习做板报的知识，意图成为我班的宣传委员，可以得到和你一起参加宣传委员活动的机会。后来我如愿以偿和你一起参加宣传委员活动，经验匮乏的我作为在场屈指可数的男生，大声的讲述自己不合理的想法，你礼节性的看着我，神情没有变化，但这是我小学阶段最后一次离你最近的时候了。我升入六年级，父亲从广州调回北京。他发现我没有为小升初做任何准备，于是给我报了每周三次的冲刺一对一以及周末的某区重点校零起点坑班。我就借着这帮助我进步的东风，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时间精力也几乎被学习占满，暂时放下想和你修复关系的痴念。最终我没有被区重点录取，而是进入了离我那时住所最近的一所普通走读初中。

我好歹是上过了一年坑班的人，分班考后被编入了实验班。初中校的实验班相比普通班，会在早间出操跑步。我希望在初中校树立新形象，人际交往重新开始。但是和初中和小学同学重合度很高，我的恶名在年级传扬，再加上我又的确缺乏和同学建立适度友谊的经验，哪怕初一我勉强学业能维持在年级前十，却因为和同级同学们越来越多的矛盾，很多隐患就已经埋下。我升入初二，惊喜的发现你也来到了和我同一所的学校，也成为实验班的成员，在同一时间段在同一块操场上出早操。即使我和你已经近三年没有说过话，我每天看到你的面庞都会感到很安心和愉悦，就算你并没有注意到我，从不回应我的目光。

中二的我，矛盾和隐患不可躲避的在我身上演绎。我本想向你证明我因为你那时对我的无条件的关心和信任，现在变得好起来了，事实上是完全没有做到。因为别的种种缘故，我从18年冬天开始只上半天学，在19年的春天完全休学了。在家的我对你的情感无处表达，也没有于现实中得到调节的机会，逐渐杂揉进别的东西，凝聚成了更可悲的心意。经过数个月的艰辛探索的调整，我留一级，和你成为了同级生，在考前3天复学，仍作为初二学生参加了20年1月的期末考试。因为没有上一次的成绩，我被编在最后一个座位号，和年级最倒数的同学们在一个考场答卷。你仍是优等生，和年级最领先的同学们一起在距离我位置最远的考场答卷。在同考场同学的呼噜声里面，我奋笔答题，我想成为一考场的考生，想离你近一些。

没有想到的是，疫情爆发了，刚刚复学的我开始居家线上学习，倒也是一种和大家又从同一起跑线开始，对我复学适应节奏也很有帮助。距离地理生物的中考日子越来越近，至少在这两科我开始拿出了真本事认真学习。五月得到了儿童节礼物——六一返校复课，更令我幸福的是食堂因防疫要求每人固定位置就座，我座位的斜对面方向可以看见你！在返校的十二天里的每一个中午，我进餐时总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你，看得你为此有些皱眉和叹气我都不知足。我为那时以及那之前很多时候很多次我对你的不尊重而真诚的道歉，包括18年冬天很自以为是的给你写信。我应当明白，想和你的关系重新变得亲近，冲动的表示只会起到负面的效果。想让你知道我有了改变，我愿成为也能够帮到你的人。

20年9月秋季初三开学，你和我不在一个学校了。我没有机会在你面前展示我在你的信任中开始的进步至今的形成的受我心中的你的支持和鼓励而持续的成长，有不可能和你同在一考场考试的失落。有同学说你去了人大附中朝阳分校的1+3，有同学说你去了清华附中朝阳分校的1+3，具体真的去了哪个学校我没能问到。9月底参加地理生物中考，你仍与我们一起参加，与你坐在同一个考生休息区的我考试信心也更充足了，就算已经四年多没有和你说过话。考试结束，大家离场，我骑着自行车从考点门外的你身边经过后，速度放慢，再回头看一眼，再回头看一眼，我认为再见到你，可能是至少数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了吧。雨后的灰蒙蒙的天空底下，有你与你的朋友们重聚的欢声笑语的喜悦，有离你远去的两次回头的我的遗憾和不舍。

同学们都说你在朝阳区，我无法考到那边。我确立了以北大附中作为中考追求的目标，用可以自由恋爱自主着装的环境来激励我加紧学习和提升成绩。我其实那时已经基本认定几年内见不到你了，尽管我仍是每几个月就用你的手机号搜索你的微信，确认我是否还在你的黑名单中已经成为我坚持几年的一个习惯了。动宾短语的昵称始终不变，你的个性签名是“只要坚持就会有奇迹！”，我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但我心中在意的更多的变成别的女孩子，她们都在部分方面和我心中的你有相似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些很吸引我啊。这种心意有效的促进了我的学习等各方面的进步，一模二模成绩不断上升，中考我的分数恰多一分，成功成为了北大附中的学生。

中考后的大假期，我如愿以偿的开始大跨度的旅行，我也分别去了比京广铁路更南更北的地方，更到了冷极根河，东极抚远。持续十几天在外面旅行，有两个晚上接连在火车硬卧上度过。于呼伦贝尔上空的一段短途飞行，阳光灿烂，整个天空的美丽云朵都陪伴着我。是挺满足啊，实现了几年前看你游记演示文稿时的梦想，但又孤单迷茫，这样旅行目的和意义在哪里呢。很想念那个夏天，你是主动照进我这灰暗中的惟一的光。我似乎学习到了你的一部分，指引我的人，过去只是你，现在也有你。

进入大泥湾魔法学校前，我一直幻想自己会有一位什么样的展；在大泥湾魔法学校学习完模法课（21-22第一学期结束后），我认清了大多数同学在高中是不会进展的。从在初中校名列前茅，到在高中班级中部分科目稳定作为倒数第一，这样的落差我付出又留级一年的代价，历经各种奇幻的选择与尝试后，在你给予我的底层信念“我一定会变得好起来”的支撑中，或许认得更清楚一些后，还算是扛下了。就算整个高中阶段都没能进展，我更要好好学习。现在你成为了我的学姐，比我高一年级。的确我22-23学年也是高一学生，不过因为我已符合读高中时长的合格考报名条件，我还是和原来作为24届时的同级同学一起走进了考场。23年3月的一天，在北大附中(大泥湾)食堂进餐的我，无意的抬起了头看向回盘处附近，那里有很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一直在我心中鼓励着我的，我曾经很熟悉现在已经有些陌生的面庞，好像你啊。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再仔细的看，尽管戴着口罩但依然那样的像。我中止进餐，不去和那位女同学问一问确认是否是你，我定后悔一生。

（走到那位女同学身边）（对话不是原文）

我（怀念的心情）：您好，请问你是某(你的姓名)吗？

那位女同学：是。

我（惊喜）：啊，真的是！

你：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我戴着口罩。

我（酝酿了两三秒）：因为你对我很重要，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很多。

曲名《そらの隙間-orgol ver.-》，来自 tiko-μ/下地和彦 的 《車輪の国、向日葵の少女 OST》。 曲目27。未经授权使用，仅供试听。

你和朋友们穿着印着北大附中校徽的一种和北大附中本部不一样的校服在一起行动，通过经验我知道这是北大附中(朝阳未来)的校服。你的朋友们已经在等着你了，我急切的提出想添加微信的心愿，话刚说出口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你没有拒绝，说没有携带手机，我递给你一张我的名片，请求你在方便的时候添加我的微信。

时隔近七年我再次和你对话，我心中难以平静，也没有复习的心思。午餐后不久就在校园中来回走动，期望能够碰到你。直到开考前十分钟，朝阳未来的考生都已经入场后我也没有遇见，我只好恋恋不舍的进入了考场。现在回想没有遇见对于你我大概都是好事，特别是对我来说能让答题时的心态更平稳，也避免了我在考前冒失的给你带来困扰。考试中两道题间我休息的片刻，你的身影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于是考试结束后，我更加期待和你再遇见了。去到朝阳未来考生的休息区，已经没有了人，我调节心情本打算等明日再说，决定离校，出南门闸机前，鬼使神差，我转身进了接待大厅，竟看见在一群朝阳未来的同学后面，你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一下子转身退出了接待大厅，没想到真的又遇见了你。紧张中仔细思考了片刻，我决心来到你的身边。

（我坐在你身边的空椅子上）（对话不是原文，有删节）

我：蒋同学你好，我非常高兴今天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地生考完就很难再见到你了，也不敢联系你，我以为你去了别的学校的1+3。

你露出了和七年多以前很像的微笑

我：你帮了我很多，很想感谢你。你对我非常重要，我这几年我都很喜欢你，一直以来喜欢的女孩子也都是像你的。

我：曾经我不成熟，做了一些事情可能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想和你添加微信，可以吗？

你答应我了，请我扫你的微信二维码，我扫描后试图添加，发现因为还是黑名单的原因我无法发送好友申请。我委婉的告诉你，于是你扫我的微信二维码，从右上角点击省略号，将我从你的黑名单中移除了，并发送了好友申请。那天是我本学年手机禁令后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把手机拿出，打破了我的内心的坚守是因为我确信哪怕为此得到了处分，我也不后悔。你的昵称还是那个动宾短语，我看见了坚持带来的奇迹。我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这时你的朋友从考场口走出，我也开心的祝你考试顺利，一个人离开了学校。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的我，迫不及待的翻阅你的朋友圈。我和你一样，都选择朋友圈全部可见，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张相片，近七年以前我通过非朋友可见的缝隙，看见的你的笑容。那一天晚上，我沉醉在幸福中，因为多年来我日思夜想的情景，终于得到了实现。可能也将帮助我的情感顺利的前进！无意间，我小学、初中、高中都和你在同一个学校。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考上了北大附中，才成就了这样缘分的重逢。感谢，感动，感恩。

现在的我在人际关系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在校园中与同学老师相处良好，也有了朋友。我走上正确的道路是依你对我的信任而开始的，你启发了我自己相信自己的力量。我能在艺术技术组织，以及书院事务中做出贡献，证实自己有用。因为有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才开始变得越来越好。想和你微信聊天的心意跨越数年。不知道现在你的微信聊天记录是否还会受监控（当年受监控吗？也有可能是我那时自己编造安慰自己的借口，或者记错了），但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我还未向你发送过微信聊天的请求。我害怕耽误你的时间，也担心又冒犯到你。你对我是特别重要的人啊，愿这种珍重没有带来困扰。我想开始试着鼓起勇气，谨慎的尝试和你聊天。心中的你一直都支持着我，我也希望今天的我能支持和帮到你一些。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写出了这样一篇回忆录，如果你看到感到介意或有什么想补充的等，可以联系我，我定配合修改。再次感谢你。

很想到你16年你曾去过的那个比陇海铁路更西的地方看看，并像你一样在那里与门口标牌合影。这是我近七年一直的心愿啊。现在我能够直接问你，我若这样做你是否会感到不适。可以从这个沟通开始我和你的未来的新友谊吗？

对了，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