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维】番外 七日之憾(未完待续)

1.

艾尔海森曾预想过无数次和卡维的重逢。

可当他看到卡维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一切准备已久的话语全部压在了舌根下,并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

一瞬间他竟怀疑起眼前的真实来,兴许是长久的思念萌生了臆想,而大脑成为其滋生的温床。它们盘踞着他的心脏,在每一条血脉上狂妄地蔓延,而始作俑者并未阻拦。或者说,他无法阻拦,亦未试想过阻拦。

为什么要把唯一与那个人相关联的途径无情抹除?为什么要生生砍断前往彼岸的绳梯?为什么要像个禁欲者一样摒弃掉全部的妄念?为什么要把一棵早已扎根的巨树焚烧殆尽?

艾尔海森不想。

于是艾尔海森只是紧紧地看着那个易碎的人,并且向他伸手。

他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恐惧逐渐不受控制地淹没了他的全身。如果这个卡维是幻影,和他生前所看到的闪回一样是一个幻影而非魂灵,伸出的手直接穿过了对方那又该当如何?如果伸手也于事无补,无法触碰到心心念念的人,那他在做什么?

可他无法控制,长过半生的思念击溃了这个老人,连同他的理智。

他只想要触碰一下他的爱人,他不论生前死后,无比牵挂的爱人。

卡维。

他呢喃。

而面前那个鲜妍年轻的卡维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艾尔海森感受到了,那是有温度的,属于建筑师的手。

“好久不见,海瑟姆。”

声音与记忆重合,敲响震耳欲聋的钟声,他也听见了那相隔着生死与时间的棱镜碎裂成一片片的脆响,然后在两人周身化为尘沙。艾尔海森几乎是本能地将那人揽入怀中,贪恋地吸食卡维周身的每一丝气息,像是要将那熟悉的悼灵花香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用力,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担心令怀中的人疼痛,不舍地松开。

他确信他死了。

他确信卡维也早已死了。

“卡维?”

他凝视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呼唤着。

“嗯。”

仅仅一声回答太浅,不足以还清几十年的债,他还要问,他还要问!像个追问的学者,像个一意孤行的愚人。

他要一遍遍确认卡维的存在,确认卡维与他一同的存在。

“卡维。”

“嗯,我在。”

“……”

“卡维……”

“嗯,我在你身边,我一直在你身边,海瑟姆。无论过去,现在,或是未来。”

上天待他不薄,几十年的欲求成真。

他们终于在死后得以相见

神明说,他如愿以偿。

2.

“我记得你的信里提到了稻妻,鸣神岛上影向山每年的三四月恰是樱花盛开的时节。”

说到这里,艾尔海森顿了顿,望向卡维。

“或者你想去别的地方?璃月的层岩巨渊、翘英庄、庆云顶,或是去看看年月更替之际海灯节?蒙德的风起地流淌着温妮莎的传说,枫丹的歌剧院,纳塔的竞技场,至冬的冰宫……”

艾尔海森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今天的话格外多,多的有些过头了。他正无意识地把前半生想要说与卡维听的话都浓缩进此时此刻,好像有些事情不说就再也来不及了。

卡维也一直专注地凝视着艾尔海森,一如当年。

“哪里都可以,和你一起就好。”

地点已经不再重要,只要他们互相陪伴就好。

由此,他们踏上了七海的航程。

第一站是稻妻,开往稻妻城的船靠岸,卡维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樱花。漫天的粉烧尽了一整片天空,要随着太阳一同坠落,却在临走前落在了卡维的额头上,艾尔海森轻轻帮他摘去。

天光,夕雾,群樱,雷鸣,海风……一切都显得如此久远,离岛的枫叶带来了千万年间的故事,一同撒在两人肩旁,一切好似会永远以此状停留,直到世界泯灭,万物归零,千万年后哪怕被人知晓,这里曾有一个永恒的国度,也不会知道大建筑师卡维和艾尔海森曾经来过。

停在这里吧,无论如何,让这一切永远地停留在此刻。

任由时间流逝,稻光不止。

这一刻他竟这样狂妄地想。

旁边突然传来“嘶”地一声痛呼,他以为是卡维碰到了哪里,于是立刻询问卡维,卡维摆摆手笑道没事,只是他要去尝尝稻妻的樱花酒,艾尔海森原本想随他一起去买,但被卡维谢绝,于是他只好目送卡维走向不远的小贩。

卡维有事瞒我,他想。艾尔海森实在是太了解他的爱人了,那一瞬有些躲闪的红色眼睛会在含糊其辞时像右上瞟一下,又更加专注地正视回自己。

卡维在不远处朝小贩递出了几个摩拉,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艾尔海森,他接过桃花酒时摩挲着不明显留下的汗渍,正是方才卡维握住的位置。

不过哪怕艾尔海森很好奇,他也并不打算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和。有些事情在近一百多年的岁月里早已迷了路,也不必寻回,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珍惜当下吧,死后的世界何其可贵,与生前并无不同。艾尔海森饮下一口樱花酒,喉咙里短暂的被灼烧过,等到酒液滑过喉咙才徒留新鲜的樱花在口中绽放,大建筑师说着话,话也染上醉意,唇边沾染了一滴酒渍,艾尔海森用拇指抹去。

他相信他还有时间,还可以和卡维去那些生前并未去过的地方,慢慢补全他们全部的遗憾。

艾尔海森这样坚信着。

3.

璃月的海灯节到了。

璃月港里弥漫着过节的气息,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所有人都在等待归家的旅人,将牵挂放飞成漫天的宵灯聊以相思,再与孤月对望。艾尔海森说实话有些厌恶这样的氛围,过于吵闹的环境会使他的耳朵感到不适,他刚想戴上降噪耳机好去隔绝这些纷扰,却不想一并掩盖掉卡维说话的声音,于是手指在耳机上顿了顿,还是放下了。

这样喜庆的节日之下,艾尔海森却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为何两天前他们刚坐上从稻妻开往璃月的船只,仅仅两天的时间,季节就由春季转为了冬季?原先刚刚踏入璃月港的码头时艾尔海森本没有发觉,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有冷与热的知觉的。直到进了璃月港却惊讶的发现行人们穿着厚重的棉衣与狐裘,手上戴着手套,一旁的银杏也早已落光……

死亡是否是魂灵能跨越时间的因果?他不知道。学者与哲人的天性推动着他去思考,可除却他已经明确的——他的死亡以外,根本毫无思绪。一切可以动用的信息还太少,还不足以整合成推论,于是艾尔海森在步行时分出一点心神用于观察。

卡维正对一旁的糖画跃跃欲试,大建筑师嘴里说着简单,便撸起了袖子准备实践,还是艾尔海森向老板付了账。

于是艾尔海森看着卡维的红眸反射出糖画晶莹的焦糖色,舀起火候正好,发着亮光的糖汁,随后开始浇筑造型。艾尔海森实在不敢说自己在艺术方面有多么深刻的造诣,于是只好在一旁看着,顺便帮卡维把落到眼前的碎发拨回耳后。

实际上,他还要当心卡维被高温的糖水烫到,他多次注意到卡维试图像在画素描时用手掌侧面去铺平糖液,他赶忙出声制止,得来卡维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

只余片刻,建筑师便完成了他的作品。卡维及其专注小心地用铲刀铲起糖画,使其粘合到竹签上。待艾尔海森看清,才发现崭新的糖画上描绘着一个人的头部,戴着耳机,一边头发微微垂着盖住眼睛,还有那紧绷的嘴角,不苟言笑的样子,再加上建筑师快要憋不住的笑脸……

艾尔海森意识到,这副糖画好像是自己。

“不像吗?海瑟姆?”

艾尔海森接过糖画,详装端详了一阵子,点头道:“确实很像。”接着习惯性地将两枚摩拉交付到小贩手中。

旁边的建筑师兴致勃勃,不出一会,艾尔海森的双手都被占用得满满当当。左手手肘提着卡维买的各种小吃还有衣物,手上拿着糖画,右手紧紧牵着卡维的手,好不再把他的爱人弄丢。

和须弥比较,璃月确实很不一样。若是这糖画放到须弥城里,被炙热的太阳一烤,不出一会,顶好看的造型就化成了糖水,什么都不剩。

谈笑间,天上竟下起雪来。对两个常年地处热带的人而言,雪,的确是个稀奇的事物。草神的子民们见多了雨水,轻柔的,或者狂暴的,却未曾见过这事物的另一种形态。

从物理角度来讲不过是万物必然的变化,可生性多情的璃月人总为它们赋予繁复充沛的情感。这不,正巧旁边的戏台上演着云先生的戏,被这熙熙攘攘的闹市混去了不少,却恰好被这两个孤魂野鬼听到: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入冬。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这简单到甚至有些俗套的璃月古言唱词对精通二十余种语言的知论派天才自然算不上什么,他甚至可以用这二十多种语言变着花翻译一遍。

可其中真意,难以言说。璃月人总是太含蓄,说喜欢,便要以山河作比;说爱,说殉情,更要用天地作证。这诗说上两句,若旁人对的上后两句,就算是回了你的心意。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这后一句,若是换作年轻气盛的艾尔海森自然说不出口,甚至会觉得矫情,大不过拂衣而去。而时间残忍地给这个自傲的人上了一课,一个人能耐再大,终究违背不了世间应有的法则。

“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这可是他盼了半生的念想,可是半夜难以入眠的心魔,入梦后从梦中惊醒,又不忍深陷其中的梦魇。这句对于每对爱侣明明再平常不过的事,白头偕老,到了这位智者这里便成了奢望。

哪怕是转瞬即逝的苍白,哪怕独独在额头徒留一时 ,于他们而言,也足够。是二人相顾无言的诺言,也是雪融于烬前最后的余温。

穿过这一片街市,行过三碗不过港,再路过岩上茶室,眼前的天衡山上有岩神的雕像,璃月人相传在岩王爷的见证下缔结婚契的爱侣定会相伴终生,这是艾尔海森和卡维璃月之行最后的归宿。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璃月港的人们大多早已归家与家人团聚,街上行人寥寥,红纱灯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褪去了繁华,任由海风吹拂,白雪漂泊。灯内红烛摇曳,不断闪烁,透出灼人的光亮,连成一排的嫣红缀在前路,撞入眼中。

岩神的神像落了雪,雪会印进千岩的裂缝中,化为转瞬即逝的朝露,并入提瓦特的尘土,再在春日开出血色的花,连同此时此刻正发生着的,存活着的一切被永久地注视。

霓裳花制成的高香闻着并不刺鼻,烟雾渺茫,却模糊了神与人的界限。智慧的真理是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触碰,所求所想的执念是如此轻易便可以求得。那一片身影在云翳之中模糊着,在一片白与红混沌的无垠天地间交融,就这样与艾尔海森无数次的恐惧重合,身边人下一秒便会毫无征兆地散在尘烟中,他只好一遍又一遍确认手中的触感,可再如何摩挲也感受不到温度,只余存在二字留于掌中。

他感受到手中的人似要挣脱,于是不解地望向卡维。

卡维轻展身上的斗篷,直直跪在了神像前的蒲团上,双手并起,枕在额下,长叩不起。

艾尔海森看着身旁人的肩背颤抖,带着狐裘上的毛皮一同抖动,这个俯视的角度太过无情,也使两人相隔太远,这距离令他无由地感到心慌,令他捉摸不透。于是艾尔海森也跪在了一旁,右手攀上卡维濡湿的指尖,以作安抚和慰籍。

他此刻无比希望自己的双手有温度,这样就能分担一些建筑师刚刚插入冰雪的寒冷。

岩神,他向摩拉克斯祈求。如果你能听到信徒的祈愿,请至少让我陪伴在他神侧,请让我与他同行。

我实在不忍他一个人等待,亦或是去承受这孤独的一切,茫然的,了无牵挂的世间。

如果一定要离开,至少请让我陪同一起。

哪怕我们早已消逝。

可惜岩神并不温柔,他的祈祷也无回应。

4.

璃月的雪太轻,太柔美,至冬却截然不同。

常年被岩神所庇佑的不冻港就连冬日也是温润的,从天而降的雪用手揉捻能开出破碎的花。而冰神的国度却是残忍的,至冬的爱意也太过暴烈,裹挟着燃尽所有的烂漫,于是这里的一切,风,或是雪,都足矣强硬地刮碎山谷,崩裂冰川。

原本按照艾尔海森的计划,他们去完璃月港应该前往枫丹廷,但卡维却无比急迫地想要前往至冬研究冰宫的构造,任何人望着那双带有恳求的眸子,都无法决然地说出拒绝二字,更何况艾尔海森。

于是,应着卡维的请求,他们踏上了至冬的国土。

开往至冬的船只甫一入港,卡维便以气候太过寒冷为由催促着艾尔海森帮他买一双手套,自己则是把双手缩进袖子里,打起了颤。

待艾尔海森把手套递给卡维,卡维立刻将它们套上了手。在这一瞬间艾尔海森好似看到卡维的双手被手套覆盖的过程中,那原本骨节分明的手掌好似趋于虚幻,可当他想要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卡维已经把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

同时,艾尔海森也疑惑他为什么如此急迫,明明不会有任何的知觉,不会感受到任何的寒冷,却如此依赖于衣物的包裹和保护,对此,卡维却含糊其辞。

“穿戴至冬的衣物也是体验当地文化的一部分!”卡维嘴里叫嚷、嘟囔着诸如此类的话,顺便用大臂把衣物又往怀里裹了裹,迎着艾尔海森的审视。

艾尔海森想要反驳卡维,如果只是为了体验当地的风俗只需要穿戴好衣物,而不会像个真正到达雪原上的,还有生命的正常人类一般将衣物作为保暖的必要工具那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里浮现,莫非卡维依旧保留了生前的知觉?所以才会感觉到寒冷?

不,不对,还要再往前,先前制作糖画的时候,没有人类对着150—190度高温的物质不会回避,当他接近到一定距离必然会被生物的本能所克制,敏锐的知觉本身就是人类对自身的保护机制,用于规避自己的肉身受到外力伤害,可那时候卡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这能说明卡维在璃月的时候确实是毫无知觉的,那又为何会在到达至冬的时候有寒冷的感受?

他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着卡维。建筑师只给自己留了一双眼睛用于视物,这是他全身唯一一处裸露的皮肤,现在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距离极小,眼皮带动浓密的睫毛颤动,似乎在抗拒彻骨的寒风。除此之外,他的身体都被臃肿的衣物所覆盖着。

他得出推断,有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在离开璃月后发生了,而卡维正在极力掩盖这样的意外。

很好,他最是清楚,卡维在面对自己时究竟是否坦诚。

疑惑和怒意自他心中点燃,好在被至冬酷寒的冰风压制了下去。

卡维只看到了艾尔海森紧绷着的嘴角,这令人敬惧,也令卡维感到慌乱和紧张。他承认自己不擅长去掩盖情绪,不是所有人能在应对突发的变故时都和艾尔海森一样冷静自持,并且立刻推断出无数种可能的可能性,再从其中找到唯一一条最可行的方案,贯彻到底。

冷静,冷静下来,卡维。他在内心里如是说。

时间不多了,你瞒不了他太久,他已经发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决定自己要怎么做,是继续隐瞒下去,还是直接摊出底牌。

可艾尔海森没有给卡维选择的机会,卡维深知自己从不被命运眷顾,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他站在仅仅一步之遥的不远处,伸出了左手。

意思很明显,他要卡维牵上。

可卡维只能呆愣地定睛看着那只手,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痛苦,可很快被翕动的眼睫所掩盖,转而露出天真无邪、甚至有些顽皮的笑来。他祈祷艾尔海森没有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情绪,他祈祷不要把他推上最后的断头台,他祈祷不要让他宣读自己的罪名,他祈祷不要让自己在艾尔海森面前处刑。

他只能轻轻歪头,怔愣地看着,似是不解。

艾尔海森的左手还停滞在半空中,接着摇晃了一下,这是无声的催促。

卡维的眼睛露在半空中,也正因为只有眼睛,所以各种情绪才更为明显。

现在是抗拒,是伪装。

卡维摇了摇头,“至冬下着雪,路太滑,结了冰,你要是拉着我的手,如果我摔倒了,你也不能幸免于难。”

可艾尔海森没有给他缓冲和解释的机会,在卡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顺着他的手臂插入了他大衣一边的口袋。那只手在他的口袋里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摸到了他的手套以后紧紧抓握了一下。

接着他看到艾尔海森的脸色好像一瞬间煞白,迷茫,震惊,恐惧混合在他的眼睛里,变成一个化不开的调色盘般混浊。

他又抓握了一下,确认着。

没有实体。

没有实体?

没有实体!

没有任何实体,没有骨骼,没有皮肉,就是一团构成手套的棉花!

艾尔海森一时难以接受这超出他认知的事实,他想要求证,他想要确认这一切的确是真实的,于是他立刻去另一只口袋确认卡维的情况。

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强制地把卡维的两只手臂抽了出来,褪去了手套。

他看到艾尔海森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

艾尔海森看见了,他消失的,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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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评论了“【海维】番外 七日之憾(未完待续)”

  1. 昙华——若兮

    恐怕我要先和所有读到这篇文的人说声道歉。戏剧节实在使我的身心太过疲惫,以至于我没有太多精力去交付一个足够让我满意的作品,甚至好多地方只是为了赶ddl导致人设出现了许多不合理的问题,我倍感抱歉。但我承诺会慢慢更新,给这篇文一个足够完整的结尾。关于它的结尾实际上我也一直在斟酌,可能源于我对爱情的悲观思想导致我写了两篇同人原定结局都是be(啊喂这样真的很过分啊!)所以希望各位读者如果可以也给我一些你们希望看到的结局~就这样

  2. “卡维。”

    “嗯,我在。”

    “……”

    “卡维……”

    ——戳!

    感觉读着累。如果有个持续在寻找的答案,就跟解谜似的,会不会整体更有起落?而不是每秒都怕下一秒对方会离开似的,用非常重的力气/感情去堆。。。
    毕竟,最重的感情是在心里,说不出的。如果有了事件,更方便展示这种深处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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