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获(开头)

当我正为我虚伪的赤身搔痒时,潮水哭泣着涌了上来。透明而澄澈的水,内疚淡淡。
在掌握走路与说话这些基本技能后,人类最先学会为自己贴鳞片,在万般光滑的皮肤上覆以相似的崎岖,用嘴和脸构成另一个自己。裹着如是体面的自我的外壳,走在街道上。至于对卑劣的自我的内省,置于脑后。

北京时间。
二十三点四十五分,在呕吐。黄色的食糜在马桶里,绿色的胃液堵在喉咙后面,口腔里回荡着不好的酸味,惹得上下两排睫毛交叉在一起。湿滑的眼泪溶解皮脂腺的臃塞,向下滴,枕头破碎一片苦咸的印度洋水。
屏幕闪着狡黠的光,窥探的欲望。为了克制,必须把那个聊天框设作“不显示”,接着等手指去搜索框里敲出那个名字。装模作样,又或许是追求“逾矩”的快感。想起一个人,像吞下一根手指,直捅红肿似火烧的食道。想到呕吐,把心也吐出来晒晒,在印度洋淹了过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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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数羊,累,睡眠却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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