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与一方牌位相似
遗失了未来，甚至遗失了过去
现在，永远祈求，就永远得到
未知的永恒，直到
你明白吗？直到呼吸
是一种背叛
流泪是一次下跪
胃和喉咙为此接生，吐出
世界在你面前：
一个小小的香炉，燃烧着
线香或香片，静默，也许尝出
一点苦涩的进退
你用冰裹出一座
堂皇的宫殿，告诉我
你有没有住进去过？
有没有碰到过野水滔滔
多余的血变作雨水，装聋作哑，融进
你的骨头
动用私刑，在每一个时刻
我看见你手捧鲜花，飘忽的季节里
万物复死，一片空白。
这是恒长久远，你不必等待
我自会戴上手枷
既不能相处
就用尽全力相思，相信，与墙壁
热烈地相爱
你到底想要
哪一种贡品？
别管那些描红烫金的礼单，告诉我
我把它们一件一件排开
这是我的寂寞，这是我的沉闷，
这是我的内脏，这是我的皮肤和指甲
这是我的生辰八字，这里还有我的一生
然后你
掷三枚铜币六次，指导我
东行得利，
往东走，你的塑像沉落下来
我不再有我，也没有什么
值得庆祝
什么离你近
又有什么离你太远？
应该
购置一种密封的幸福
用于包裹所有断裂的夜晚，我醒着
不合时宜地
游走在沉默与沉默之间，心跳如同灰尘
落满灰尘的古书，翻动一千次
也就一千次想到死
碰过你一千次
自愿的，非自愿的，你看起来如此惊恐
如此年轻，还记得血液逆流
是平铺在地上，屏住呼吸
在某个飘忽的时刻向上升
往下落，你的骨头太轻，中空的
鸟儿的骨头，
我疑心
用一个字
就能像弹弓一样
把你打落
你是否知道这一切
在何处安放。
还是说你
也要祈求幸福，发现香烛纸马尽会断裂，
它们禁不住大马金刀，当你扶住我的肩膀
就像冬风不渡江
在头发和手指里找到江南水墨
铁骑刀枪
供台上
你点起三炷香，还有三茶五酒
烧上三叠纸钱，听倒长的根系默念
人的一生会死三次，
会活多少次，则需要
合上你的手掌
低头，全心全意地忘记
万事万物，在你周围虚无缥缈，
它无形无色，
没有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