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in:真的有人能在海里呼吸吗?
南美,亚马逊河,入海口
『索奇忒尔』咬住那只还在挣扎的巨脂鲤,尖牙深深扎入猎物挣扎的腹,不见多余的动作,那倒霉鱼儿就在她手爪上认栽了。或许只有那一片小小的淡红色海水才能证明,他刚才又观赏到一场捕猎。乌黑的头发因为水流而乖顺地舒展着,竖瞳眯起,在一方礁石上细细的品尝着战利品。
早5点左右?大概。『索奇忒尔』,就是那只作息比这船上任何人更规律的海妖,捕食入海口常见鱼种一只,之后停止无目的的游动,寻找礁石,之后进食。
望远镜的镜片上反射出它–海妖畅游的身影,迭戈.德.拉.钱卡放下持着的望远镜。自他初到新大陆,向老贵族们汇报了那传说中善于蛊惑人心的怪物,就一封接一封地收到于信中传达的命令(不知花了多少船力,才又送到他手上),“一定要抓回它! ”好似海妖早蛊惑了他们似的,他轻嗤。他知道,送回去,无非就是让研究的人记录它的习性与特点,运回后解剖再切片。他当然要反对,这太野蛮了!至少得让他先办上一年半载的巡回展再说,毕竟展览又不影响它被谁解剖。
他的观察日志快要封笔,下一季度乃至一年的观察又不是不能留给那些打着科学旗号,在玻璃缸里进行研究的人。再观察一天就可以让船队诱捕它,我就能回到美丽,而又温情的西班牙了。故乡啊,故乡!他几乎落泪了,想到祖国,就几乎给了他坚持的信心,他要好好地造势,买下所有报社头条宣传,用满袋的黄金和银币装满口袋,再去买下一片种植园和奴隶,钱生钱啊,他想。笑容漫上他的脸颊,他咬了咬舌头才没乐出声。
他放下还沾了墨的玻璃笔,叫仆从收了甲板上的桌子,端着茶细品着他完美的未来计划。新大陆真是一片宝地,那群玛雅的野蛮人得了智慧的开化,文字、艺术与建筑无一不通,却一点没用在科学的研究上,真是可惜。不过他见过他们粗浅的文字,这就够了,不是吗?方糖吸了茶,漫上红色却化不开,让他用上力搅了又搅。所以用鲜花命名她的存在,不是正合适?绿瞳在碧蓝海水的环绕中,确是更像精巧的、嵌着祖母绿的珠宝,是一方格外美丽的点缀。
呵,他可不是被命定感推着走的棋子。他压下那个念头,如同被抛出的浮标坠入海中一样。『索奇忒尔』啊,『索奇忒尔』。他轻轻念着,小口酌饮着红茶,思绪随着回到初见那海妖的那天。
初见这海妖时,船员们更多带有的是一种好奇,想一探那究竟是什么物种。观赏笼子里的宠物固然令人喜悦,激发一丝稍纵即逝的吸引,但一件首饰、一桌佳肴,同样能分走这些贪求的心思。但若你与笼中猛兽对视,才突然意识到,这笼子束缚的并非它、而是保护你时,你还能用戏谑的心对待那双冷血的瞳孔吗?那海妖,没有对船只上嘈杂的声音作出任何反应。一般动物会有的震慑、威胁,它也未放出分毫。就好像它才是这片水域的主人。
但那又与他何干?船员们终于从恐惧中脱身,想要驶离海域前,他率先望过船延、对上那双非人的眼睛。冰冷的瞳孔直望着他,成色佳,透亮的像是最好的绿宝石,如若放在生物的身上,就太显得淡漠了。他脸上惯常是带着笑的,肆意的、不羁的,毕竟又有谁人能限制他呢?财富、地位和权力,他摸爬滚打着、在生活的泥潭中挣扎过,都得到了。他知道,自己的这副好皮囊带上笑时大概格外迷人,所以这就能作为让贵族小姐们放松警惕,以让他从谈笑间撬出些经营情报或打听经营趋势风潮的手段罢了。于是此时,他脸上原本浅淡的笑意因着他人的惧意更真切了些,几乎可以说是个灿烂的笑容了。他目视着那海妖轻轻歪过头,垂着视线,像思考着什么一样,然后抬起头、正正对着他的注视,微微弯起嘴角,勾出了一抹浅浅的笑。
像一记重拳击打了他的神经末梢,赤色弥漫上他的脸庞。他见过不同的人的笑容,富商交易时画在假面上的的笑,有富家小姐被教条束缚的浅笑…孩童的脸上是少有笑容的,他们多要为父母的生计或自己的餐食奔波。但它、或者说她稀薄的笑,却让錢卡久违的想起自己孩提时的一切轻且薄的幸福来。阳光迎着她的脸庞撒下,乌黑的发丝与礁石都因这光芒更立体了。还好阳光并非迎着我的视线,他想。不是因为那样就看不清『索奇忒尔』的浅笑,而是那阳光照映着她才不算辜负。『索奇忒尔』啊,他一瞬间匹配的词语,就是玛雅的花儿,她太野蛮、太明媚,他心脏的鼓动比周围人声更嘈杂,是因为发现她价值的兴奋吧。他想。“会微笑的海妖”这个噱头又能换取多少的价值呢?他拭目以待。
上方甲板人声愈发嘈杂,直直把他从思绪中拉回。
他刚登上甲板,就被一群急切的声音环绕。他看到一个船员抽搐着躺在甲板上。人群七嘴八舌的讲述,为他拼凑出了大概的事实。原来是船员们早已下好了网,在太阳西垂时,看网中已有猎物开始挣扎便想趁暮色用小艇载回猎获。只等他们靠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海妖”,而是数条裹挟着马尾藻、正在翻涌鼓动的黑色电鳗!一个船员还未意识到网兜里的是什么,就已被电倒在小艇里,于是他们急忙撤回到甲板上。他从这片死寂的空气中品尝出逃离的渴望,是再熟悉不过的。他想。『索奇忒尔』还在离船只不远的一片暗礁上,目视着他们的反应,那群电鳗和马尾藻是如何进了网的?他想这答案够明了,他的观察力诡异的从『索奇忒尔』的动作上看出一抹好奇。
『索奇忒尔』似乎对人类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奇。如果强行捕捞不成,那他亲身去诱捕呢…?他思索着计划。没人会放跑一座金山的。这个方案可能要支付的小小代价,他能承受。但要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他已忘记这天他是如何安抚下船员们,并让医师带走那倒霉的船员的。那些声音模糊的透过耳膜,他听不清、又看不明。正像他母亲离开的那个雨夜。父亲总用暴力彰显自己的权威,沾满了酒气的拳头,不是砸在母亲身上,就是落在他的脸上。母亲唱歌很动听,但与她父亲结婚后就不再唱,毕竟他们之间哪有供养歌声的爱呢,毕竟她也再没什么可为之歌唱的。因为他苦苦的央求,母亲才会在他睡前唱一只小摇篮曲。在又一个钱卡听着母亲低柔的歌声才入睡的夜晚,他隐约听见玻璃碎裂和重物倒地在地板上的闷响。好像有谁拉开了门闸走了出去。在屋内平静下来,只余下沉重的抽泣声后,他才敢走出去。他以为又是父亲醉了酒借着醉意打伤母亲,但躺在血泊里的是死猪一样昏沉着的父亲。酒瓶子碎了一地,而房门大开。母亲再没有回来过。当时亦没有一丝停留。
那之后他是如何在生活的鸡毛蒜皮中挣扎,又如何学着去赚取财富,也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他不会在被任何人抛下。现在的他总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么,引诱一只海妖,需要做些什么?不吸水的轻薄衣装、淡水,防身的刀具以及船只。做好了决定就得立刻行动,这是他的赖以求生的信条。他简单叮嘱了负责行驶船只的几位船员,没有告知任何人他的计划,毕竟他的时间可以由自己自由支配。
第二天天明,『索奇忒尔』换了一处暗礁休息,静静的泡在阳光映照着的海水中。他驶着小艇靠近她,微少的肾上腺素分泌、呼吸速度加快,他久违的感到紧张。『索奇忒尔』抬起眼皮,凝望着他的动作,然后用一个灵巧的翻身游下了水面。即使她的双腿不是传说中的鱼尾状,好像也并未影响她在水流中上下翻游的速度。但没有给出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间,她就已浮了上来。『索奇忒尔』从水下跃出水面,双手抓握住小艇边缘,借这个动作阻止了向上跃出的惯性,在船延与他平视了一瞬。他从没有这么近的观察过谁人的瞳孔,绿的发黑,像是雨林或是某种古老祭祀里用到的宝具,紧盯他的目光与她捕食巨脂鲤时别无二异。发丝向下滴落的水滴打湿他的衣袖,浸染了一片皮肤。近的不能再近了,他能感觉微小的气流拂过他的脸颊。是她与他最近的距离。没有高度落差,没有空间的间隔,没有任何阻挡。
钱卡坐在小艇上,为了轻快便捷以靠近『索奇忒尔』,小艇只能容纳一人和储物的空间,所以他避无可避。就算她要跳上船,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把右手攥着的刀捅进她的心口。他想。但『索奇忒尔』已松开双手回到了水体中。动作迅捷又任性。她终于在船沿边伸出手,掌心是一只蚌壳,没有蚌肉、却盛满了珍珠,光泽闪得他离不开眼。即使他不做珍珠买卖的交易,他也能看出,这些珍珠成色十足的好,大概能抵上他开三次奇异动物展的利润。他停滞的动作似乎引发了她的小小不解,她轻轻晃了晃手上的蚌壳,用动作找回了他的思绪。“…是给我的?”钱卡试探着问。『索奇忒尔』缄默不语,只是又晃了晃,用另一只手捻起一颗珍珠抛给他。天,真的是好东西。他咋舌。
只要生出一丝丝念头,他的身体就会代他行动,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法则。他的意识只跟随到他向『索奇忒尔』伸出手。她的动作还是那样的快,猛地用另一只手把他从船上拽了下来。再反应过来已经是他被『索奇忒尔』拉到水面下。闭气…闭气!他先是剧烈的挣扎一瞬,但理智的大脑已先替他做出了反应,减少反抗、保证气体供给、寻求逃生的机会。反倒在这时心脏的鼓动格外明显。像是生命尾声的最强音。他被压在下方,并未离海面太远,故而阳光还能透过水体洒下,照射过她散溢的发丝,过于柔顺让他有墨水倾倒进海的错觉。他的小刀在他被拽下水时没能带下,可惜没法起作用了。他想。没想到他的生命会在这里终结,真是阴沟里翻船,呵。
在他终于尝试无果、于是不再向水面挣扎后,他终于意识到『索奇忒尔』捏住了他的脸,一直在细细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终于平静下来,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人在水中要呼吸,于是轻轻向他的脸庞呼出了一个气团。气泡在海中虽会很快破裂,但一瞬吸入的气体也足够他再支撑一会了。她的脸凑近,浸透了水的发也随之擦过他的脸颊。
之后他如何意识模糊着、从小艇上被船员发现,都是后话了。
在船舱里,比起船员们义愤填膺的“报仇”等字眼,他还是更在意『索奇忒尔』。为什么这样戏耍他?为什么这样靠近他?为什么这样掌握他的生命却不杀死他?他一生所见的人,只要把握住他人的命脉,若非亲非故,定是要以财相逼或是其最大化死亡的价值的。不符合常理,同样无法理解;不可捉摸,距离却忽近忽远。他的好奇反而被勾起,相较初见那日更感受到源流强烈的召唤。
翻来覆去,不可入睡之夜。
钱卡会不止一次的想起有关『索奇忒尔』的一切。无眠的今夜,与他不甘自己的弱小时、与他面对竞争对手时、与他再一次寻到赚的盆满钵满时,一样的清醒着,一样的闪回着『索奇忒尔』的一幕幕。一瞬的痛苦、兴奋与喜悦给予进他的灵与血,与被她紧握在手中揉捏、膨胀的他的灵魂,全汇聚到她的洋流里了。如果他不是漆黑的海中失温着下坠,或许他会在不再孤单时落泪呢?如果她不是非人之物,再与他相识,他是否就不会纠结于诱捕『索奇忒尔』或逃离这片寂与灵的海了?他的恐惧与渴望在与她黑绿的瞳对视时,比她专注的目光更先捕住他的心神;他的渴望与恐惧在坠入海时,比顺水流而来的她柔顺的发更先拂过他。
他视野中所见的,酣梦中所向的,忧怨中所望的。
所向、所向、心之所向。如此炽热的渴望烧灼他的灵魂与心脏。他不得离开、永不得逃离。
渴望、渴望,多么强大的驱动。他行于追逐渴求之物的道路,从不背离,此刻却生出逃离的欲念来。
商人,趋利避害的生物,逐利而生。金子筑成所望的向,金钱汇集进欲望的河,钱卡不奢望梦想。
抢夺到的原矿、文物,送上拍卖会,从血腥野蛮的产物清洗为权贵的收藏。
无论是香料还是柔软的被褥,踱步还是闭目,都不得使他安睡。他清醒时闪回的噩梦强迫他回想。
不可入睡的他啊。海浪拍打船只的声音并非是入睡的摇篮曲,那是他恐惧之所在、渴望之所向。
比塞壬更蛊惑了他的她,却从未歌唱。
是完全的、并非是那样的迷恋,与不完全被支配着的他的恐惧哟!摄住他的心神、使精神摇摆不定又犹疑,再不能目空一切地前进!
那样的恐惧的、渴望的歌谣、从此在他躯壳中摇荡。
渴望,渴望。对于何物的渴望?
希望,希望。你的梦想、小小的梦想。
梦想,梦想。曾诞生于灰暗的歌儿永不止歇的歌唱。
追住,追亡。不再逐利以填补错误的欲望。
谵妄,谵妄。你因何而动摇?
幸好,幸好?混沌与谵妄并没有限制钱卡的头脑。
船只返航,码头船港上。两名船员的交谈。
“好久不见,哥们!去喝一杯吗?”“好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今天你真有空?嘿哥们,你们出海不是忙的很?以前我三番五次找你去,连人影都看不到!”“嗨,可别提了。这次出海真是倒霉。船遇上海妖,差点被杀了不说,最后我们一群船员在船上还没卸完货,船长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要不是我们返航时看到了他本人,简直像是被那海妖掳走了一样…”“噗…真的假的,还海妖?你编故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上次是独角的鱼、上上次是狼人,这次你还挺有新意…哈哈哈!”“不是,这次我真没开玩…”“哎呀,先去喝他一杯去!走!你那故事留着酒后吹牛讲去吧!”
船只返航,不仅有关海妖的信息再没向老爷寄来一封,仆从也只带来令人失望的消息。没有海妖,只有船上一些船员还在无首地寻着船长。似乎是与他们打了个漂亮的时差。未禁闭的,无论是船舱的房间、还是他的住所,所有被排来打听消息的下人都碰了一鼻子灰。至少那船长销声匿迹前,就早已分好了了这次出海的收成,不然那些一下船就去放松的人,哪还有闲心这样消磨光阴。加入船队不是难事,哪都有缺人手的时候,码头最不缺的就是博人眼球的故事。一件小事,人们只会随时间流逝而遗忘。无缘无故消失之人,或因身份地位引起喧闹一阵,或只是无波无澜地在无人觉察时再不见踪影。
谁也不知道一位船长去往何方,如今又在何处。谁也找不到那所谓海妖如今在何处,未来又要去往何方。
英国自然基金会募捐窗口,第一隔间,前台。
维瓦尔蒂第一个到了她的工位,便去接待室顺手收走了台前一份并无署名的牛皮纸所包的包裹。
打开包裹后目所及的,一如既往是零碎的生物观察手稿与…金币。
今时,已是她收到这样包裹的第三年。
一张一张翻下去,她的视线在一个词上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索奇…忒尔』?”
完。
灵感关键词:淡 海洋 厚重。一组趋近反义的词语,所以挑选了亚马逊河入海口这个地点,因为它流量太大,入海几十公里还是淡水,南美的历史也不可不谓厚重,于是被启发了一下诞生了这个脑洞。
故事分类:幻想故事 想写出寓言故事感
内容:是大航海时代的年轻、爱财的贵族爱上海妖。海妖只需要灵魂的自由。灵感是小美人鱼(后半)。
二编: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是文字比我先响应,所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不下be结局了。结尾可能算是Open ending?
补充:『索奇忒尔』这个名字,是南美土著语–花的音译。而『耶玛拉』是海洋–的音译。所谓“海妖”其实更贴近认识中的神灵吧,毕竟海妖是船员和船长给他的称谓,可以拿去当门票的噱头而不是本身的身份。(不是小怪而是大boss呢)
不知道大家对钱卡这个角色的印象是什么样的,希望不是一个全盘让人喜爱或全盘让人讨厌的角色…因为在我最开始构思这个故事时,没有打算写长线故事,于是草草定下了两个力量悬殊、差异巨大,其中有一个心思扑在钱眼上最后死亡的角色的小故事。但是愈发完善钱卡这个角色,去完善他的童年、去完善他是如何获得了今天的生活,尽管这个角色完全不算是善良的,我却突然就没法给他一个草率的结局了。虽然这个结局不完美、不完善,且故事情节连贯方面的问题等大小毛病很多,但终于算是有始有终的写完了。
非常感谢老师与我讨论时提供的一些思路!启发我写完了这篇文章。
希望未来还有激情写作,如果哪天有时间完善下这篇作品。(咕。)
三编:终于…写完啦!构想钱卡这个人物真的难。持续漫长的、或微小的精神上的刺激或许不能改变他,只有强烈的冲击,对跳的感官,不断报错以致嗡鸣作响的恐惧影响他的判断,才有改变他的(未来?正视梦想?大概。)可能性。原本构想中没有用上的设定,或许后文中会再有补充,也许会再更改。
以及–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祝你阅读愉快。
叙事老练👍 一次次的闪回节约了故事空间,提升效率的同时保住了情节厚重的分量感。于是,这个故事像索奇忒尔口中的巨脂鲤,兀地向半空跃起,给观者的眼睛虹膜印上肥厚、滑腻瑰丽的一抹,随后便再次扎回海里。无影无踪。
这么个篇幅能写出这种戏剧张力,不容易。
船长其人,就像你自己感知到的,可以负载悲剧与正剧,不是单纯的被黑化角色。不过,船长对索奇忒尔的追逐和痴迷,我们怎么就可以说是”爱“呢?这是读完我最大的问题。
标题唤起我对童年读物《丁丁历险记》的回忆。感觉后面还可以写索奇忒尔与X 与XX 与XXX……
是的,写到最后感觉编排故事的能力和笔力托不住人物…
钱卡也没有弄清自己的情感究竟是什么。我觉得一个相对年轻的、还没从创伤中成长完全的人,可能没法分清自己的情感究竟该划分为渴望金钱给予的安全感、同船船员被戏耍的挑衅带来的愤怒、对未知的强大力量的恐惧、对索奇忒尔肆意的行为的讶异还是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这样的人即使事业有成、行事逻辑带着工作风生水起,他的内心依旧停留在过去那个受创的孩童上。关于这所需的成长,我觉得大概不是钱卡和谁几日、一月的短暂相遇就能改变的。索奇忒尔是最特殊的个体,用野蛮的姿态进入他的视线,至少换起了他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触动的心。所以结尾和情节以后还要再改改…(咕)
索奇忒尔的身份完全没有对情节起作用…需要更多相关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