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电梯困住了,一个木匠,一个程序员,和一个尸体。
程序员焦急的观察着电梯的电路,在呼叫管理员时,他说他很赶时间,要立刻下去,管理员说他没办法,电梯太老了,卡住很正常,让他们等消防员,木匠让他别费这个力气,程序员砸了砸门,咚咚咚的声响在电梯井里面传过来又传过去,他失望的坐在地上,木匠调侃道,“像我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这种人都没有着急,你着急什么?”
电梯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医院的一个护士将他推进来,并摁下太平间的楼层便走了,而电梯停下来就刚好留下来两个人和一具尸体,这个时候一个铃声响起来,在这个狭窄的地方回响起来却显得很空旷,是程序员的电话“抱歉先生,你没有通过这次面试”这个声音在这个狭窄的空间让每个人听得很清晰,然后便是嘟嘟的挂断声,程序员放下了电话“老兄,你说我忙活了大半辈子,这头发没一大半,家里老婆要跟我离婚,本以为好好工作就可以把贷还了,到最后,公司裁员把我裁了,我忙活这辈子干啥?”“你们城里人要在意的事情可真多,不像我们,只用在意自己有没有吃好饭”,程序员没有再理会他,他站起身,想观察一下那具尸体,那是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脖子上的勒痕很明显,很显然是因为轻生上吊死的,带着一个笨重的眼镜,可能是名宅男,右手中指上茧子很大,应该经常写字……
一个小时过去了,电梯发黄了的灯在闪烁着的亮着,程序员的手机快没电了,突然打来一个电话“今天纪念日,你到底过不过来?如果你这都不在意,我们就离婚吧”刺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你听我说……”然后就是嘟嘟的声音传过来,他放下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瓶药,倒出来两颗,放进了嘴里“可惜,我应该多陪陪她”“那倒也不一定,我跟我师傅也是这样”那名木匠说道“他干事太灵活了,不像我,特别本分,后来我不想跟他过了,出师了。也许你们两个可能就是这样呢”这些人摆了摆手,然后像是理解了什么,把手放了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程序员那名木匠都在睡觉,突然,那名程序员叫了起来“你别走”,木匠问他怎么了,他似乎还没有缓过劲。缓了一会,他说“我得了癫痫,我要吃一种药,叫奥卡西平,服药之后,会有幻觉,谅解一下。”
15分钟过去以后,似乎太无聊,木匠说“你做了什么梦?”程序员回想了一下说“在海边,我见到了20岁的她,我抓住了她的衣角,可他却头也不回的走掉,似乎是害羞,我追着她,她离我20步,她嘴里面说着不合适,可是她在回头看,他跑到了海边,往海里面走去,金光照着她,她被镶了一层金边,他向海里面走去,我想追过去,可是被戒指挡住……”“你说我应不应该跟她离婚?”木匠没有想法,他坐了下来,他说“一开始到城市的时候,我觉得这里很多人,这里比豆豆村的人多多了,我以前在那里牧羊,那里的羊可比人多但那里的人很孤独,所以我想在这里生活人社交应该会很丰富,可是人和人之间就像一个孤岛一样,不仅是对陌生人,而且跟亲人也是一样,这太奇怪了”
或许是跟一个尸体呆久了,两个人都感到很压抑,然后开始猜测尸体死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住在一个地方,太压抑了,然后就上吊”程序员说。“不一定,可能是被哪个要债的仇人杀了,然后伪装成上吊。”木匠说。两个人就这么看着那个尸体的眼睛,白色布满他的眼球,黑色的瞳孔没了,可能他已经不再追求什么东西了,他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了。至少是在物理意义上。
他们又坐了一会,不一会儿,程序员又感到一阵幻觉,他看到交战的大军,他骑着马拿着一只矛冲过去,可却被石头砸醒“看清楚,那是一群羊”他出现了幻听
消防员在第二个小时最后的时候,破开了大门,把他们救出去。木匠从楼梯走下,程序员从楼梯走上去,木匠走在大街上时,看到海鸥正在天上飞,海鸥在大海上飞过一个个孤岛,最后飞到陆地,可是,它没有想到的是,陆地是更大的孤岛。就像,程序员像断线的风筝,从高空掉下来的时候,他向下看去下面白色的救护车流,恰似绵羊,可他却宁愿把它想成大军,就像他想能抓住她一样,他进行着他无意义的冲锋,最后的冲锋。
1人评论了“已经开始梦到什么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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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来了:【普通人的心理素质真的进化到和尸体共居狭小封闭空间而不动声色还可以闲聊嘛?】
感觉被封闭在电梯里,程序员什么也不做(缺乏行动。这里不是指物理上的,而是指心理上的),结尾有些空。是作者在描述他的状态,而非剧情顺其自然推进到了这里。虽然海鸥啊绵羊啊的确和都市楼宇并置有魔幻荒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