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简繁,能遇到我的独白,你应该感到荣幸。没错,我的名字,简繁,简简繁繁,通俗无趣。我的人生,是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线,执笔人,并不是我。我的人生在一个四方封闭的坐标系里,左右上下,无法逃离。我总在千篇一律的人生中打下草稿,一日又一日的重复,纵使乏味,却让我生出了臆想着自我掌控的快感。
袁浅,这个致命的女人,也许我并不能这么说,或是因为她的出现打破了我生活宁静的一潭死水,又或是她让我体会眼睁睁看着她毁掉我赖以生存的草稿。雨天,这样一个老套阴郁的瞬间,我照常等待早餐店开张,打卡领取第一份早餐的辉煌,啧,该死的天气。老板到底有没有欲望赚钱,都几点了,规划做的也太烂了。我不停地看向我的电子手表,迟钝的亮屏显示消耗了我仅存的耐心,我很烦躁。我在心中吼叫,但自尊心说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真这样做的。显然,有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不同意我自尊心的做法,她粗鲁的走到我前面,开始拍门,从他口中脱出的那几句鲁莽的话我到死都不会说。
慢慢悠悠的卷帘门配着老板的臭脸掀开,没有要认可她的意思,但那时我感到畅快。
袁浅,短暂交谈后我还是对她没什么印象,散发,褐瞳,不高,不瘦,厚框眼镜,唯一有点冲击力的是她的嘴……请你不要把我当做什么二流子,仅仅是那滴不该出现的红油让我呼吸不畅。廉价香水味,随着血液堆积到大脑,昏昏沉沉的。拿上包子就走,却被她拦住,“你应该谢谢我”荒唐。简直荒唐。我什么时候求过你办事……请她在兰州拉面里吃午饭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
袁浅,她应该叫麻雀。叽叽喳喳,从不停断,现在想来我还头晕眼花。终于散场,她却还要粘着我,我实在是不懂,喊了句别缠着我就转身走了,也没有多重吧……身后的抽泣声实在是无法忽视。下午,晚上,她一直在我的工位旁边坐着,每次看到那副委屈的表情我就蹙眉不爽。我很明确的说了让她回家的拒绝的话,显然,他已经耽误我计划中许多事情了,她说她家不在这座城,谎言,连篇的胡话。若真是赌气来深圳打拼怎么敢分文不拿。但看她那大大咧咧不着调的样,我有三成相信,就三成。最后,我还是把她带回了我的出租屋,我睡床。怜香惜玉?这有什么关系吗,分明是她蛮不讲理的霸占我的家。三个月,我做了三个月的免费保姆和冤大头。薪水的直下和房租的激增让我戾气很重。
袁浅,这个拖油瓶有时候还挺省心的,在单位帮我打打下手,还混了个职位出来,我精心规划的草稿,被她一点一点地擦掉,涂上鲜艳的红,那也许是她唇间的颜色。黑白和艳丽纠缠不清,我想要将红色清理,却发现指尖也染上了不可方物的,红。那天起我们在梦里发丝纠缠,床上也留下了你的体温。
袁浅,我早该想到你如同麻雀一样狠心断肠,漂泊情短。今天是她离开我的43天,我承认我有些在意……其实我早爱上她了。没有道别没有流泪没有情话没有倔强,干干净净轻松的走了。好,我早该知道的。袁浅,缘浅,可我们纠缠难分的缘分,怎会如此的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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